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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部分

位送水的大嬸攀談,突然旁邊傳來一陣叫罵之聲在這霧濛濛的早晨格外的刺耳。

“田啊田,你說我張三哪裡對不住你,你幹嘛不給我長莊稼啊

你說你怕疼吧,我從來沒在你身上踩過一腳;你說你怕癢吧,我從來沒給你翻過土;你說你怕髒吧,我從來沒往你身上澆過一瓢糞;你說你怕曬吧,我用雜草把你蓋得好好的;你說你怕澇吧,我從來沒有給你澆過水。

田啊田,你自個摸著良心說說,我張三哪一點對不起你,你為什麼就不能知恩圖報給我長點莊稼啊”

罵人的話聽過無數,罵田的話還是第一次耳聞,而且還罵得那麼有創意,青奮口中的水差點就噴了出來。

“別理他,他是我們村有名的懶漢,成天好吃懶做,眼看到了要秋收了,從來沒下過的地你說能長出莊稼嗎?餓死他算了”大嬸狠狠挖了那邊一眼。

“他是……瘋的嗎?”青奮倒是很好奇,什麼樣的人能罵田罵成這樣。

“什麼瘋啊,他清醒得很,就是懶而已這位先生,你要沒事就去我家坐坐,我妹妹昨晚剛剛生了娃,名字還沒取。村裡人連個識字的都沒有,不知道能不能煩您給取個名字啊”

那年代,識字就代表學問,有學問就高人一等。秀才進衙門甚至可以立而不跪,可說是和官一個階層的人物。對於尋常村子來說,就是是北京城外的村子,要找個能取好名的人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好好,我一會就去,我去看看那個罵田的張三,看看能不能勸他一勸。”

“誒,先生你倒是好心,只是怕浪費你的功夫。他爹孃生前不知道打罵過多少回,最終還是被他生生氣死。三十多的人了還是光棍一條,真要討了媳婦只怕連媳婦也一齊餓死了。”大嬸碎碎叨叨還要說,青奮卻是一擺手已經朝那人走了過去。

“這位兄弟,剛才青某路過聽你罵田,但你一不耕作二不澆水,這田自然是不會出莊稼的啊”青奮沒什麼別緻的套路,開口已經直奔主題。

“我當然知道田裡的莊稼不是罵出來的,還需要你來說嗎?”那張三眼皮一翻,一副老子肚中學識萬千,輪不到你教訓的模樣。

“那你……”青奮越發好奇了,一邊說知道一邊繼續罵田,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們這些讀書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就是坐在那裡耍耍嘴皮子,動動筆桿子,那錢就嘩啦嘩啦的往口袋裡流。你真知道種田的幸苦嗎?如果你不知道,你憑什麼因為我不種田就來教訓我?”張三將鋤頭往旁邊一扔,雙手抱胸竟然還是一副鬥嘴的模樣。

青奮下意識就想抓頭髮,只是這個動作與身份不符而生生忍住了。其實他奇怪的是,不種莊稼就會餓死的是這個張三又不是自己青某人,自己說兩句竟然還被反噴沒資格,倒是有點好奇,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來對張三說:他應該種田。

“既然有錢人讀書人當官的人不能說你,那你們村中和你一樣的種田人勸你下地,你怎麼也不聽呢?”青奮如此說道。

“他們憑什麼教訓我?”張三的眼皮抬得更高了:“和我一樣的泥腿子,大家黃狗不笑白狗,不就是多打了兩升稻穀嗎?張家還在愁兒子讀書錢,李家還在苦去年欠了劉地主的債,我們半斤的八兩,他們更沒資格教訓我了”

“這樣嗎?那那些街頭乞討,城邊要飯的底層中的底層……”

“哈哈哈哈”張三仰天大笑三聲,鼻子直接沖天了:“他們連我都還不如,憑什麼來教訓我?”

說的有理青奮聽對方義正詞嚴,果然是言之鑿鑿,論據堅挺,說的自己連反駁的話都沒有了。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教訓你?”

“啪”張三一啪那估計四五天沒東西進去的肚皮,空音直響,傲然而道:“我的人生之路是我自己的,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告訴我我該怎麼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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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 出宮

441出宮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張三罵田,當真是奇觀一件。

青奮對此人倒沒什麼鄙夷之情,話說一個人能執著自我到這一步,大概也該算是異能了吧。他自個看得有趣,對方依舊嚷嚷個不絕口,似乎是平時沒人聽他的大論,他自個也是錦衣夜行,難得有個似乎肚子裡有貨的人來聽他演講,這一開了口就剎不住車了。

“你們都喜歡說我,說我這樣說我那樣,你們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自個升官了、發財了、地裡莊稼長出來了,就覺得高高在上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