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搖搖頭:“一個禮拜變數太大,而且你也不要想著去聯絡凌墨遠,我既然能知道你的一舉一動,自然也能知道你是不是聯絡了他,尋求幫助!”
“這麼說吧,你就算聯絡了,凌墨遠也幫不上忙,因為現在,我身邊兒可沒有你們的人,這些證據,也都不在一個地方,我分散在那麼多的地方,你們就是要銷燬也是銷不乾淨的。”
寧婉輕扯唇角:“所以也別費這些功夫了,你有這些時間,倒不如抓緊完成我的要求。”
寧婉伸出三根手指:“記住了,是三天,不然,就麻煩你們父子二位,進去跟雲卿做個伴兒,解解悶兒了。”
說完,寧婉點點頭:“我們先告辭了!”
也不等蕭貫起的反應,寧婉就帶著封至軍和耗子離開。
離開時,封至軍和耗子還都冷冷的瞥了蕭貫起一眼,然後才收回目光。
一直到三人離開了他的家,蕭貫起立刻拿起手邊的移動座機,剛剛按下一個數字,拇指便頓在了鍵盤之上。
半晌,蕭貫起又將電話重重的放了回去,發出“砰”的一聲。
他臉色鐵青著,手仍然握著電話,緊繃地發抖。
最終,才又慢慢地把手離開電話,在膝蓋上握成了拳頭,目光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空氣。
他就這麼保持著一個動作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拿起面前茶几上的茶杯。
那裡面還剩了小半杯的茶水,早已經涼透了,一兩根茶葉沉在杯底,冰涼的茶水也散發不出濃郁的茶香。
他拿著茶杯,連帶著裡面的小半杯茶水,一起砸到了茶几前的地磚上。
茶杯“啪啦”一聲的摔在地磚上,裡面的小半杯茶水在茶杯還在空中划著拋物線的時候,就已經拋灑出來。
落在地上,形成了水滴,濺到茶几上,電視的螢幕上,甚至還有電視後面的電視牆上,在電視牆上濺出了黃色的茶漬。
茶杯的碎片落在地磚上,細細碎碎的分散著,有的呈片狀,有的呈砂狀,在陽光底下反著微弱的光。
就這麼一下子,蕭貫起都像是做了劇烈的運動似的,“呼哧呼哧”的大口直喘著粗氣。
等他稍稍的平靜下來,重重的跌坐回到沙發上,又轉頭看向了旁邊桌上的移動座機。
蕭貫起的中指和食指在膝蓋上隨意的敲打著,左手伸出去,又將電話拿了起來。
他盯著電話很久,面色越來越沉,才終於緩緩地按下按鍵。
他按下第一個鍵,中間停頓了很長時間,才又按下第二個。
“滴——!滴——!滴——!滴——!”的按鍵聲,間隔時間異常的長的響著。
終於,按鍵全部按完,話筒中傳來“嗶——嗶——嗶——”的接線聲。
蕭貫起才拿起電話,將話筒擱在耳邊。
“喂?”電話那頭,聲音響起。
“凌墨遠,麻煩來了!”蕭貫起沉聲道。
B市,老尚書府。
B市的天熱的要比T市早很多,老爺子現在已經穿上了廉價的人造棉背心,白色的背心因為時間太久,已經泛了黃,怎麼洗也洗不白了。
並且,也因為時間長了,洗的次數多了,背心被洗的鬆鬆垮垮的,像塊破布似的掛在老爺子的身上。
背心的肩帶因為水洗變形而拉長變細,背心的領子也就變得很大,一直拉到了胸口。
腋下的袖口也幾乎要耷拉的露出肋骨,整件背心就是這麼鬆鬆垮垮,破破爛爛的。
老爺子的下。身穿著一條寬大的褲衩,灰色的棉布料子。
他這整個形象,實在是沒法跟蕭家那幕後,讓人仰著脖子都看不到真面目的老爺子相符合。
老爺子這身打扮出現在外面,人家只會以為是一個普通的,懶懶散散的老大爺,絕不會想到他手握重權,擁有蕭家這麼一個龐大的家族。
而這一身打扮,便是老爺子天熱時的慣常打扮,衣櫥裡好幾身類似的衣服,而且都是時日很久,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老爺子此時就躺在樹下的躺椅上,一面扇著蒲扇,一面靠著扇蒲扇的動作,讓躺椅也前前後後的搖著。
天氣雖然熱,可是這熱是乾熱,空氣中並沒有溼氣。
偶爾還有幹松的風吹過來,讓老爺子閉著眼,享受著樹蔭下的陰涼,頗為愜意。
老爺子閉著的雙眼微微的掀起了一條窄窄的縫隙,眯著眼睛,一手在旁邊的竹桌上摸索。
不一會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