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又青,嘴唇喃喃蠕動著,但始終沒有說出話來,數次在情緒激動之下,差點就要拍著胸脯應下海門水軍督一職!
不過,自家情況自家清楚,袁耽天性散漫,放蕩不羈,受不得任何約束,軍營裡那些森嚴的條條框框,簡直就是一座座囚籠,他懷疑自已很可能呆不足三天,就會給逼的投江自盡!(未完待續。手機使用者請到閱讀。)
第二八二章 桓溫
見著袁耽那幅無地自容的模樣,荀灌娘心頭生出了一絲不忍,無奈道:“女正,你別責怪袁彥道,人有所長,尺有所短,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特長。
袁彥道雖是不擅於軍職,這賭場,卻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開業僅僅年餘,在建康已至家喻戶曉的地步,每日賺得多少錢財姊姊儘管不清楚,但知道,有數千名貧民依靠這座賭場為生,又至少有上萬的百姓接受過賭場的接濟。
袁彥道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天底下沒有誰是全才,包括你的謝尚,與斷山都不例外,如果換了他們,只怕賭場早就坐吃山空了,今次世伯突然過世,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袁彥道又能奈何?你也別太過於苛責了。”
“哦!”袁女正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略有些歉意的看了她的兄長一眼。
袁耽卻是感激的看了看荀灌娘,這才嘆道:“灌娘姊姊不必盡說好話,秦王有事,而彥道幫不上忙,始終是心裡有愧啊,要不?請逸少暫代海門水軍督?撐過這三年就好。”
謝尚搖了搖頭:“尚在回返之前,也曾與逸少兄談過此事,先不提逸少兄能否兼顧兩頭,僅朝庭那一關就很難透過,劉琨怎會白白放過這大好機會?必會以各種理由阻止,除非秦王不顧朝庭自行委任,如此一來,與另著他人暫代有何區別?豈不是依然要與朝庭撕破面皮?”
“哎~~”庾文君長長嘆了口氣:“這也不成,那也不成,要怪還是怪將軍的人緣太差。只結交了你們三人。這不?碰上事竟連個合適的人手都沒有。對了,他琅琊王氏子弟眾多,如果請大司徒出面,從族中另擇一子弟暫代謝尚,是否可行呢?”
謝尚想也不想的擺了擺手:“不妥,大司徒雖有子侄數十人,但佼佼者唯有逸少兄而已,其餘如王恬、王洽等。頗有美名,鬥雞走狗、手談舞樂是一等一的好手,不過,讓他們參預軍機,尤其是主領一軍會誤了秦王的大事,這些人根本就是膏粱之徒!而且他們與秦王不熟,若是他日背叛秦王轉投向劉琨,豈不皆是我等之過?”
屋內陸續升起了失望的嘆息聲,顯然,他們都明白。王氏族人不靠譜,片刻之後。庾文君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女正,你家二姊女皇不是嫁給殷浩了嗎?聽說殷浩清徽雅量,眾議攸歸,不行而至,有沒有可能請到他來幫助將軍?”
袁女正想都不想的堅拒道:“不行!姊夫看上去儀表堂堂,善談玄理,清談更勝其叔父殷融,時人鹹謂教義由其興替,社稷俟以安危,實則卻為風流異貞固之才,談論非奇正之要。
若委他為海門水軍督,女正敢斷言,必會違方易任,以玫播遷,若入處國鈞,未必有嘉謀善政,若出總戎律,或將蹙國喪師,總之,姊夫除了嘴上有兩下子,其他一無是處,更何況他還瞧不起秦王呢,曾對姊姊說秦王出身不正,不過一西涼武夫耳,對了,他還在背後說過阿兄的壞話,說阿兄不務正業,有辱門風!他這樣的人,既便接手,又怎會真心實意幫助秦王?”
“哼!”庾文君小臉一沉,不悅道:“殷浩自高自大,將軍與袁彥道還瞧不起他呢!”
雖然放過了狠話,庾文君心裡舒坦了些,但對於雲峰的困境,仍是未能拿出個解決之道,只得與眾人繼續凝眉沉思,可是無論怎麼想,也不知道如何破局。
庾文君一陣心煩意亂湧上心頭,忍不住恨恨道:“大不了就與朝庭翻臉!無論如何,這海門水軍督,都不能落入劉琨手裡!”
荀灌娘沒好氣道:“話是這麼說,不過,翻臉只是最下之策,一旦與朝庭撕破面皮,朝庭就可以宣佈斷山為叛逆,那瓦官寺的佃戶與書院的女先生們就危險了。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由於南渡士庶多有至親好友喪命於劉石之手,因此,朝庭上下約定成俗不與劉石通使,如今劉是沒了,只剩下一個石。
如果斷山被冠以叛逆之名,那麼,當今的天下形勢則可看作三國鼎立,朝庭將名正言順的放下與石勒間的仇怨,聯手夾擊秦國,這無疑是極其不利的局面,所以在平定北方之前,名份萬萬不能丟,哎~~咱們再想想罷,時辰也快接近傍晚了,斷山很可能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