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想要老子的命,老子豈能邃你心願?”
祖約抬頭,看向了大殿深處,喃喃道:“兄長,弟雖有五萬兵馬在手,可洛陽慕容部已趕到江東,如今劉琨擁十萬兵力。而且鮮卑人驍勇善戰,騎射不弱於趙國中軍,另據探來的訊息,遼東慕容已打算今年冬季,便舉族遷往江東,到那時,劉琨實力更增,弟不是他的對手啊!而兄長你大仇未報,弟如何能死?兄長,你若在天有靈。請教教弟該如何是好。”
說著,祖約坐直身子。微閉雙目,看這模樣,是在感應起了祖逖的靈魂。
祖約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殿內閃爍的燈火,映的他的影子忽大忽小,左右搖擺。
“嗚嗚嗚~~”突然,一陣狂風夾著灰塵捲入殿內,在刺耳的尖嘯聲中,撲的一聲輕響,擱於几上的油燈,火苗被吹拂壓低,顏色黯淡至幾不可見。
換了膽小之輩身處於這樣的環境裡,必然渾身發麻,脊背生寒,祖約卻猛的睜開眼睛,欣喜道:“兄長,真的是你?你讓弟歸順秦國?可是。。。。弟與秦王素有齷齪,只怕他容不下弟啊?什麼?你說秦王不是這種人?這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別剛脫了虎口,又入狼窩,豈不是將兄長你的一番心血白白葬送?
容弟再好好想一想,對了,秦軍已進佔淮北,弟不如以此為由,藉口秦軍在作著南下攻略淮南的準備,軍情緊急,暫時不能脫身,過一陣子再回朝庭申辯,先觀望下形勢發展,若劉琨真來攻打,便投了秦國也不為遲,兄長,你看如何?”
祖約滿面期待的把目光投向了大殿深處,彷彿祖逖真的來過,殿內霎時間風聲止歇,燈火重放光明!
“呼~~”祖允吐了口濁氣,站直身體,神色間竟帶上了絲輕鬆,向前方深施一禮:“兄長你同意了?弟就說嘛,咱們祖家的產業可不能輕易被人奪了去,弟當為兄長守住,日後傳給侄兒,同時,弟也會尋找機會,手刃劉琨狗賊為兄長報仇!弟立刻給朝庭上表,兄長請回罷,請慢走!”
說完,祖約躬身站立了好久,把他臆想中的祖逖恭送出殿,這才坐回几案,取過紙筆,刷刷刷的書寫起來。
正寫著,殿外突傳來一陣腳步聲,祖約不由抬頭一看,當年祖逖的親信將領,馮鐵與衛策聯袂而來!
祖約心裡略有些不快,擱下筆,冷聲問道:“你們前來作甚?莫非不知使人通報?”
二人相視一眼,目中均是現出了一絲嘲諷,無視祖約的怒色,陸續加快了步伐。
三步兩步來到幾前,馮鐵探頭一瞥,問道:“祖將軍,您這是寫的什麼呢?”
“大膽!”祖約的怒斥剛剛脫口,衛策已拿起寫了一半的表文,稍一掃視,便冷哼道:“祖約,丞相召你入京申辯,是把條活路與你,你竟不識好歹,膽敢託辭不去,如此看來,你與太后果有私情,當今主上果然是你的種!丞相料你必會心存僥倖,哼!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可怪不得末將了!”
“你們。。。。”祖約滿臉的不敢置信之色,不自覺的站起身,伸手指向二人,身形卻是連連後退。
馮鐵一步逼上,冷冷笑道:“今日便讓你明白,咱們一直都是丞相的人,當年受丞相委派,輔佐祖將軍助其成事,只可惜,祖將軍有眼不識真龍,落得個被至親軾殺的下場,但為人還是頗令我等欽佩,而你祖約,齷齪膽小,貪財好利,連給祖將軍提鞋都不配,行了!你過了幾年刺史的癮頭,這輩子算活夠了,祖約,對不住了,咱們要將你拿下,押向建康!”
“來人!謀反了,快來人啊!”祖約連忙放聲大叫!
“祖約,你叫吧,聲音再大點!這大殿附近都是咱們的人,任你叫破了喉嚨都不會有人來!”陰惻惻的笑了笑,衛策一步邁上,狠狠一拳直擊向祖約的小腹!
祖約的功夫稀鬆平常的緊,也就明勁初中期的水平,根本來不及閃避,就聽到“撲!”的一聲悶響,祖約腹部結結實實捱了一記,一聲悶哼之後,身體已是弓成了只蝦子。
馮鐵跟著提起祖約的頭髮,照著臉又是一記劈臉呼!頓時,祖約口中鮮血狂噴,滿口的牙齒盡數脫落開來,就這還不夠,衛策一把捏開祖約下頜,趁他舌頭不自覺吐出的時候,手中寒光一閃,刷!半截舌頭掉落在地!
“嗬嗬~~”祖約喉頭髮出嘶吼聲,面孔痛的幾乎都擰在了一起,如果不是頭髮被馮鐵提著,早就跌倒下來。
馮鐵把尖刀就著祖約的衣服擦了擦,收好之後,向衛策道:“你先把大郎君請來大殿,再召集眾將,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