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道:“那好吧。我就跟你說說。先說小雨吧,我就是愛她,沒什麼,很純粹地愛她;和夭夭複雜一些,這個我不多說了,我想你能清楚。”
“那我呢?”謝竹纓迫不及待地發問了。
“你當然是一半愛情,一半義氣了,愛人兄弟嘛!”我拂開擋住她面頰的幾摟亂髮,又道,“跟小雨在一起我覺得最幸福;跟夭夭在一起最喜歡;和你在一起最開心、最痛快,嘿,還有最刺激。”
“這還差不多。”謝竹纓對我的回答很滿意,眼珠一轉,又問道,“那……那你老婆呢?”
“千慧,和她什麼都有吧。”我想了一下,道,“親情、愛情、依賴、感激、還有習慣。”說到這兒,我笑了一下,又道:“唯獨沒有的是兄弟之間的義氣,所以,還是你最特別。”
“她現在怎麼樣了,你知道嗎?”謝竹纓盯著我問。
“不知道,也許以後都見不著了。”我有些黯然,嘆了一口氣,又問道:“對了,竹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能告訴我了吧?”
謝竹纓神色一變,眼光閃爍,轉身背對著我,訥訥道:“這個……你就不要問了,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你了!”
“為什麼?”我騰地坐起了身。千慧和她兩個人象約好了似的,居然誰都不說。
謝竹纓也坐起身,摟上我的脖子道:“程東,我不告訴你,是對你好。”
“這話怎麼說?”我疑惑地問。
謝竹纓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地道:“第一,你知道了會難受;第二,你還會恨她;第三,你還會恨我;第四,也是最重要的,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毫無意義了。所以,你還是不要知道了。”
“可是……”
“程東,如果既可以保護自己和別人,又能避免傷害你,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做的。你不要問了,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吧。”
我聽後知道問也沒用了,長嘆了一聲躺回了床上。謝竹纓不無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忽然伏在我身上道:“程東,我……我有一件事跟你商量?”
“什麼事?”
“是這樣的。”謝竹纓攏了一下頭髮,對我道,“我大學裡一位老師,是個外教。他現在是《費加羅報》的亞洲版時事主編,他知道我辭職了,想讓我過去,我想……我想……”
我忍不住打斷道:“你想離開我?”
“不是的,不是的!”謝竹纓忙道,“你聽我說,我們現在都這樣了,我還怎麼離開你呀!就是……就是三個女人我還是覺得忒彆扭,你總得讓我適應一段時間吧?而且……而且我也不想老跟在你身邊象個小花瓶似的,我總得有點兒自己的事兒幹吧!”
我凝神看著她,沒說話。
謝竹纓深深地看著我,很認真地道:“程東,我是個女人,我當然願意自己有個歸宿,我答應你,早晚會回到你身邊。這段時間你去要去找小雨,我也做出點兒樣子來,爭取對得起自己,同時也在心理上努力適應一下。你找到小雨之後,一定要抓緊時間把她們都說通。說不定哪天我就會回到你身邊的,你看行嗎?”
我嘆了一口氣,儘管這個結果早在我意料之中,但我還是很不捨。這是她的性格決定的,如果她這時留下,她就不是謝竹纓了。
我愛她,願意尊重她。
我輕撫著她的臉,柔柔道:“竹纓,我答應你,但你要記住我們之間的情義,你現在有家了,我是你的愛人,也是你兄弟。還是那句話,什麼時候想回來,我都會等你。”
謝竹纓沒說話,她伏在我胸口,任憑淚水打溼我的胸膛。
天大亮的時候,謝竹纓起身了,我聽見了她穿衣的聲音。我沒有動。她說了,她走的時候,我必須裝做不知道。良久,沒有聲音了,我知道她在看著我,我忍不住動了一下眼皮。
“不準睜開眼睛,我們說好的!”她在提醒我。
我微笑著點了一下頭。我感到她的唇印在我嘴上,我們無聲息地親吻著,離別前的吻。
“看你這麼乖,我可能會考慮每年跟你做一天愛人的,你偷著樂吧!”
我笑笑,再度點點頭。
謝竹纓走了,我很幸福,原來離別也可以幸福。
我們相識兩年,分別一年,重聚一天之後,她又走了,象個灑脫的浪子,去舒展漸生倦意的羽毛。兩個人間那些零零散散的開心和甜蜜,都在離別前的一刻化做了情義。擁有和放棄總會糾纏在一起,只要情永在,義長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