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樂已經不知道這樣的過程反反覆覆的被重複了幾次,只是越到後面傅言蹊的聲音就變得越小,榮樂知道,那並不是因為他不痛了,而是因為疼痛已經把他折磨得精疲力盡,他甚至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樣的治療,不僅是對傅言蹊的折磨,同時也是對榮樂的折磨,她也十分的焦急,她也想要知道這次治療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就在榮樂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勇氣再繼續看下去的時候,醫生總算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將那根長針收到了箱子裡摘下了自己的手套跟口罩。
看到醫生這樣的動作榮樂立馬緊張的站起身來,看來這次的治療應該是結束了,她想要趕緊靠近去檢視一下傅言蹊的樣子,但是卻害怕靠近,只能站在一旁,想等著醫生們對他做好最後的處理。
緊接著,其他的醫生助手便趕緊走上前來,清理了一下傅言蹊背上的針孔,然後找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替他穿上,又輕輕的將他的身體翻轉過來。
而此時的傅言蹊額頭上已經被汗水浸得溼透了,就連他額前的頭髮夜彷彿是剛剛洗過一樣,可以滴出水來。
雖然這樣的治療他已經經歷過了很多次,可是那樣的疼痛,他至今無法習慣和適應,而且他相信直到他恢復的那天,他依然都沒有辦法適應。
傅言蹊只是覺得有些疲憊,可是再疲憊他還是強行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站在一旁整個人都有些呆滯的榮樂,然後輕輕的衝著她笑了笑,只是這樣的笑容落在榮樂的眼裡卻並不輕鬆。
“過來。”輕輕的喊出了這樣的兩個字,因為勞累,傅言蹊說出來的話聲音就顯得非常的虛弱,虛弱到榮樂甚至都沒有聽到傅言蹊發出的聲音。
只是她看懂了傅言蹊說話的口型,也看明白了他是在讓自己過去,所以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跑到了傅言蹊的床邊。
但是走到床邊的榮樂剛抬起手,就悄悄的放下了,她並不敢觸碰這個時候的傅言蹊,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觸碰都可能會讓他疼痛。
傅言蹊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拉過了榮樂的手,此時傅言蹊的體溫非常的高,彷彿像發燒一樣,榮樂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只見傅言蹊衝著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想要告訴她,自己沒事了,讓她不要擔心。
對於這樣的恢復治療,只是過程有些痛苦而已,結束之後,便也沒有什麼影響和不適。
這個時候,一旁的主治大夫也走了過來,“這兩個月來,我們的治療還是有成效的,傅先生,您的第四節脊柱神經已經開始有知覺了,我相信,只要我們堅持把這個治療繼續下去,您一定能夠恢復並且重新站立起來的。”對於傅言蹊的治療結果,醫生還是非常滿意的。
其實作為傅言蹊的主治大夫,他最開始還有些擔憂,畢竟這樣的恢復治療有多痛苦他是清楚的,所以開始他在想,傅言蹊會不會因為無法忍受這樣的疼痛和折磨放棄這樣的治療。
但是現在看來,傅言蹊想要康復的決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也許最開始的時候他並不明白傅言蹊到底是因為什麼力量才能夠來忍受這樣的痛苦,但是自從榮樂來了之後,他便明白了。
其實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應該也就是愛情,它可以讓人克服一切恐懼,忍受一切的苦難。
“達到那樣的效果,還需要多長時間。”休息了一會兒,傅言蹊的體力也恢復了一些,然後他轉頭向醫生詢問著。
而此時的榮樂,根本也就不在乎傅言蹊的治療結果,立馬到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條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傅言蹊額頭上的汗水。
其實從剛剛開始,她心裡就一直在想,其實她並不在乎傅言蹊能不能康復能不能重新站立,她只是希望他們兩個以後能夠在一起好好的相處,這就是她最大的願望,所以她並不願意看到傅言蹊為了治療而忍受了這麼大的折磨,看著他那麼痛苦,她心裡也是痛的要命。
但是勸他放棄治療的這種話,她又不敢說出來,她怕自己說出來會讓傅言蹊傷心。
聽了傅言蹊的問題,醫生只是輕輕的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道,“這個我並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對於您的傷情還需要透過後續的恢復情況才能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畢竟像您傷成這樣,其實大部分的病人都會採用保守的治療,所以很多人都需要三年五載的時間才能夠完全康復,您如今採取了這樣激進的治療辦法,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但是你最少需要一年的時間。”
醫生只是做了一個保守的估計,畢竟他並不敢給傅言蹊一個太過美好的承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