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美人,新人類女性雖然性格各有不同,但個個健康得要命,連病得不會生,更別提什麼病美人了。他聽說一百多年前自然人同胞們拍過紅樓夢樓的影視,可是他在網上怎麼也搜不到片源,可能是時間過得太久,片源都絕種了的關係。
就像他好奇胖子這種生物一樣,陳賢頌也相當好奇‘病美人’這種特殊個體,只是幻想與現實總是有些差距的,他本以為今天能見識一下,結果差點把自己嚇著了。雖然這樣形容是對病患的不敬,但在慘白色月光照映下,床上的女性確實很像是一個女鬼。
陳賢頌覺得自己是在看恐怖片……若不是身邊有白敏在,他覺得自己肯定會害怕。相比之下,弗郎西絲這個小傢伙倒是坐在床沿上,很愜意地偎依在女性的懷裡,對於母親相當嚇人的外貌一點也不介意。
“閣下,實在抱歉,我不能下床迎接你。”女性的聲音沙啞,低沉,有一種相當彆扭的感覺在內。她的聲帶因為因為長年累月的咳嗽而微微受損:“吾名凱瑟琳,倫希家族的女主人,也是弗郎西絲的母親。”
“陳賢頌……”接著他指了指身邊的女孩:“這是小敏。”
“一位靈魂深思者,還有一名太陽神僕,居然一起在夜晚登門。”凱瑟琳慘然地笑著:“如果是在十幾年前,我們倫希家族還沒有沒落之時,我會覺得很開心。但是現在,我卻很害怕。這十幾年臥床生活,讓我明白了,陌生人與陌生之間,沒有無緣無故的關懷。全文字無廣告”
凱瑟琳的眼裡,盡是防範的神色。丈夫死後的生活,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僕人們跑光了,丈夫那些親如兄弟的朋友在他死後,居然開始垂涎於她的美色,而又在她久病色衰之後,將主意打到日漸長大的女兒身上。
若不是他們倫希家族還保留了一個貴族稱號使得那群人不敢亂來,否則早就出事了。但是最近聽傑伊說,他收到風聲,城裡的許多貴族打算聯名上奏皇室和議政廳,準備要剝走倫希家族的貴族爵位。
沒有了貴族爵位,他們一家只是別人案板上活蹦亂跳的鮮嫩魚兒。若是早幾年,凱瑟琳肯定會開口向陳賢頌和白敏求助,但是現在……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他們兩人來得太是時候了,反而讓她產生了濃重的懷疑。
自家女兒的‘潛質’她作為母親非常清楚,小小年紀已經媚到了骨子裡,長大後更加不得了。這十幾年,她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為什麼倫希家族會遇上這樣的事,雖然每次思考問題都會讓她的大腦抽疼不已,但一個問題想得久了,總能想出些頭緒。
在幾個月前,她突然明白了,倫希家族被人算計了。清溪城裡,有一股勢力在針對她們,並且一步一步將她們逼上絕路。而且他們這麼做的原因,絕對和她的女兒有關,或者說和她女兒身後那幅奇怪的圖案有關。
她最近有種預感,圖窮匕現的時刻就快要來臨。而在此時,家中來了一名靈魂深思者一一名太陽神僕。她下意識就將這兩人劃到了敵對勢力上去。何況她病了十幾年,沒有人一個知道原因,這個號稱是太陽神僕的女人來了,卻只花了幾分鐘就說出了她的病況,更重要的是,她剛才看出來了,這個名叫白敏,美得不像話的女人,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女僕……太陽神僕的身份何等尊貴,怎麼會屈居在凡人之下,就算是靈魂深思者也不可能折服一名太陽神僕。因此,她覺得自己看穿了這兩人的‘真面目’,自然就起了防範之心,覺得自己女兒被人騙了。
陳賢頌只覺得對方的態度似乎有些古怪,但想到一個女人躺在床上十幾年,疾病纏身,看不見未來,還要擔心自家女兒,久而久之精神上,或者情緒上出些問題也正常。白敏倒是敏銳地感覺到了凱瑟琳對陳賢頌的敵意,只是晶片將凱瑟琳的威脅度評價為‘極其低下’,她也就沒有必要進入預防反制程式。
凱瑟琳見陳賢頌沒有反應,她繼續說道:“所以我想知道,閣下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我女兒背後的圖案究竟藏有什麼樣的秘密,就算是死,也要讓我們死個明白吧。”
話說到這裡,陳賢頌終於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他說對方的話仔細回想了一遍,然後才不太確定地反問道:“夫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事情?我們並沒有抱著惡意而來,你太概是將我們和某些人弄混了才對。”
“加菲貓從來不會用語言告訴世人它的兇惡,它們只會用行動來表達。”凱瑟琳冷冷地說完,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媽媽,大哥哥真的是來幫我們的。”弗郎西絲幫陳賢頌講好話。
可惜凱瑟琳不信,她溫柔地撫摸著自己女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