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肚子裡,但如今,你攀上的是慕家,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這家有多骯髒……”
“都過去的事情了,有什麼好說的,現在大家不是過得挺好的,你別掃興了。”
眼見著梁慧珍要說下去,曲震浩再次拉了拉她的衣袖要阻止她。
梁慧珍卻手一揮,立刻將衣袖扯出來,朝他吼道:“曲震浩,你瞞得下去,我瞞不下去了,你對喬喬再好有什麼用,錯的,就是錯的,做再多好事都掩蓋不了犯下錯!”
曲震浩的黃臉當即變成了豬肝色,而後,他頭往後一捋,悶聲坐回位置,就一副隨她辦的樣子。
顧喬則更加震驚地看著曲震浩,原來他小姨丈對她這麼好,還另有隱情。
見曲震浩老實了,梁慧珍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看向顧喬,目光柔和了幾分:“喬喬,你應該知道你小姨丈那時候的事業剛剛起步,公司還十分脆弱吧?”
“我知道。”
顧喬點了點頭,啞著聲音,說道:“那時候,小姨丈資金週轉困難地夜夜睡不著,還借錢給我們還債。”
“對,那時候,你爸正好出事,我們見你爸那邊的親戚沒人幫忙,你挺著個大肚子不容易,你媽身體不好,你小姨丈認識的人又多,就把你爸車禍的事情接過來處理。當時,你媽就說過,賠款可以不要,但人一定要找出來,我們也一直是這麼做得。其實,這起交通事故很清楚,有目擊證人,有監控錄影,指向的就是慕家的人。但到移交給法院判的時候,突然有人去自首了,接著目擊證人說自己當時精神狀態不好,翻供了,那連就監控影片追究起來,也不能當做證據,因為攝像頭拍到的是離案發現場五百米時候他開車的情景,案發現場是個死角,攝像頭根本捕捉不到!”
聽到這裡,顧喬下意識抓緊慕琛的衣袖,才不使自己的情緒洩露出來。
一條人命,就這樣輕而易舉脫罪了,不是有錢有勢,是什麼?
慕琛見顧喬情緒波動,伸手蓋上那隻手握了握,以期待這樣能緩解她繃緊的狀態。
梁慧珍咬了咬牙,繼續回憶著說開去:“我和你小姨丈很清楚肯定是慕家的人用錢打通了這一切,便親自去找證據。我們去找原來的證人,去問附近的住戶,雖然很多人都被封了口,但還是有人感動於我們的精神說願意作證。當事情出現轉機的時候,慕家的律師卻主動找到了我們。他要我們放棄追查真相,接受這個結果,無論花多少錢,他們都願意。我們怎麼可能接受這種結果,當時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可是過了幾天,他又來了,說如果我們不接受這個結果,你小姨丈的公司明天就倒閉,而且一輩子都別想東山再起。”
“喬喬,你是知道你小姨丈多愛這公司的,他懷著一顆雄心,花光了所有積蓄,每天沒日沒夜地泡在公司裡,甚至一個月不回家都有過,怎麼狠得下心讓公司沒了就沒了。這段時間,你小姨丈其實也掙扎了很久,每天吃不飽睡不好,當做出這個決定時,他更是狠狠地抽著自己的臉,在我面前發誓,接下來,他會對你很好很好,代替你父親對你好,以彌補這個因自私犯下的錯。”
說到這,梁慧珍那雙與顧喬又五分相似眼睛瞬間滾下兩行眼淚,曲震浩則將手支在桌子上,邊摸著頭邊,搖頭嘆息。
可不過片刻,梁慧珍又將眼淚一擦,重新看慕琛,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如果不是慕家目無法紀,就不會酒後駕車,草菅人命的事,如果不是慕家財勢壓人,就不可能做
tang出這種偷天換日,威脅欺瞞的事情。”
迎著梁慧珍冷冽的目光,慕琛下意識繃緊下顎。
雖然這件事與他無關,但身為慕家人,他感到無比恥辱,無比……氣憤。
顧喬已無暇他顧,沒想到當年的事情還有這樣的內情,她真真氣出血來。
她永遠都忘不了他的父親每年為她種下大片向日葵,希望她能如這些花兒一般陽光健康的成長。
可從那場車禍起,小陽臺那片種向日葵的土地荒蕪,她再也無法感受到一個父親深沉的愛。
讓她更加憤懣的是,害死他父親的兇手原來一直在逍遙法外,一直……
顧喬的雙眸也驀然滾下兩行淚,顧小年看到,立刻從慕琛懷裡往顧喬那邊撲:“媽媽,別哭,還有我的,我替爺爺愛你!”
原來,孩子是聽得懂的。
顧喬看著顧小年焦急的雙眸,眼淚湧得更兇。
看顧喬傷心成這樣子,慕琛下意識握緊拳頭,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顧喬現在有多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