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複雜化的人,石亞玉可以算是這類人的典型了。
所以我根本不想再和他說下去,只是揮了揮手:“是啊,所以,閣下請便吧!”
石亞玉震動了一下,望著我想說甚麼又沒有說,我已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遇上這種情形自然難堪,他再老實,也知道自己不受歡迎,所以站了起來。我再加了一句:“走好,不送。”
這句話更是迫著他,只見他遲遲疑疑的,一直走到了門口。
他在門口站定,一時之間,像是不知道如何開門。我看到這種情形,索性走幾步跨到門口,開啟了門,一言不發。
他苦笑了一下,又長嘆一聲,道:“我多年來對鄱陽湖作了很周詳的研究,蒐集了不少資料,也作了很多的假設,本來想和你一起研究一下的,閣下既然拒人於千里之外,我也只好遺憾了。”
我仍然冷著臉,一言不發。
石亞玉畢竟是好脾氣的人,他並不發怒,只是失望,他一面向外跨出了一步(老大不情願的),一面道:“就算我料錯了,難道你對發生在鄱陽湖的神秘事件,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自認對世界各地所發生的神秘事件,都有相當程度的研究,而且“段數”甚高。像最近,中國貴州地區有巨型飛船出現,低飛時且摧毀了大批林木一事,我早在一連串有關苗疆的記述中,已肯定過貴州山區早就有外星人出沒,其中有的外星人,甚至還成了我故事中很具關鍵性的角色。
所以,當石亞玉一提及“發生在鄱陽湖的神秘事件”時,我就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事。
我隨便答應了一聲,道:“世界上神秘的事情太多了,無法一一深究──”
石亞玉忙道:“可是──”
我又打斷了他的話頭:“雖然我生性好探索一切奇事,但是生命有涯,我只能在同類性質的奇事之中探索一樁,把時間留給其他不同性質的神秘事件。”
這次,我已解釋得夠詳細了,石亞玉低下頭,想了一回,才道:“雖然你曾探索過不少神秘失蹤事件,但是每一樁神秘失蹤事件,都是不同的啊!”
我斷然道:“還有更多、更不同的事,所以只好放棄一些!”
石亞玉長嘆一聲:“那我只好找美國人合作了。”
我道:“請便──你既然來找我,買賣不成仁義在。你準備找哪一個美國人合作,說來聽聽,或者我可以提供些意見。”
石亞玉道:“皮爾 艾德,皮爾,他是一個──”
我不等他說完,已接了上去:“是,他是一個出色,不,極出色的潛水人,希望你們合作愉快,能揭開這個謎團。”
石亞玉又望了我半響,像是希望可以有轉圜的餘地,但是我一點也不顯露出有任何意圖。他只好連連嘆息,走向車子,上了車之後,又坐了好一會,才駕車離去。
一直到他駛到看不見了,我才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卻見白素站在身後,看樣子已站了很久了。
我笑著揮手:“考你一考,鄱陽湖發生過甚麼神秘的事件?”
白素笑道:“你這個問題,發問得不當,鄱陽湖中有過許多神秘事件發生,我如何一一作答?”
我想考白素,反被她“將了軍”,但我並不氣餒,又道:“當然是問你最大的那樁。”
白素拍手:“又措詞不當了,神秘有甚麼大小之分。”
我忍住了氣:“好,神秘程度最高的那一樁,你可說得上來?而且,別再找我說話中的岔子了。”
白素笑道:“看你說得多累贅──‘找說話中的岔子’,粵語中有一個詞彙,只用三個字,就可以表達同樣的意思了。”
我道:“我知道──是‘捉字蝨’。可是,在鄱陽湖中發生過甚麼值得注意的神秘事件,只怕你說不上來!”
我在這樣說的時候,以為白素真的說不上來了,可是白素隨即嫣然:“不就是‘神戶丸’的事麼?”
我呆了一呆,白素說中了,但我還是不服氣:“細節你也知道?”
白素說得坦白:“只知大概──爹曾作過特別研究,但即使在事情發生的當時,能得的資料也不是很多,所以,你不必咄咄迫人。我想,你一定也只知道一個大概。”
我笑:“確然,這件事距今將近五十年了,早已被人遺忘,能知道一個大概也算不錯了。”
白素道:“所以,你不應該把客人趕走,你沒聽見他說,他下了一番研究功夫麼?或許他有新的發現。”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