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
“甯兒……”慕容曦站在門外,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站在他面前,他很恨自己吧,不會再原諒自己了吧。本以為自己不會欺騙,不會背叛,可自己竟然背叛了他,好該死。
“王爺,”出來端水的雪兒看見滿臉愁容的慕容曦,他一直站著沒有離開?“娘娘睡著了,你不進去看看?”
“他,還好嗎?”
“不好,午膳晚膳都沒碰過,就這麼呆坐著,剛剛才睡著的,”說著,雪兒眼眶就紅了,“睡的很不安穩,發著噩夢吧。”
不好,他不好,雪兒說的每個字就像針,一針針刺向心,針針那麼深。不要,不要這樣懲罰我,發脾氣吧,質問我吧,不要這樣對待自己,“他,哭了
“沒有,”雪兒搖搖頭,“他一直很安靜,不哭,不說話,也不動。”
“你先下去吧。”
“是,王爺。”雪兒福身,看著走進房的慕容曦,無奈的嘆氣,相愛的人,卻總在不經意間,傷害對方。
“寶貝……”慕容曦一步步走近睡著的伊甯,緊握的拳,泛白的關節,他極力抑制把那人兒擁進懷裡的衝動。小心翼翼的坐下,他睡的極不安穩,手緊緊揪著被子,喉嚨總有不安的輕哼,眼角不斷滲著淚。
“不,救命……不要……”伊甯夢囈不停,有些乾裂的唇顫抖著,淚,打溼了臉頰。
“不要怕,甯兒,我在,我在……”慕容曦握住了伊甯的手,盯著他的唇,屏住了呼吸。俯下身子,吻住微涼的唇,舔著,滋潤著,只有在他睡著時,自己才有勇氣看著他,呵呵,什麼時候,冷酷的自己也變得這麼懦弱了。
伊甯卻在這時幽幽轉醒,冰涼的唇有著暖意,熟悉的味道圍繞著自己,是他?睜開眼,對上他詫異的目光,看著他驚慌的離開自己的唇,心裡突然一陣失落,有些空。
“甯兒,我只是……”慕容曦無措的看著平靜的伊甯,自己的慌亂跟他形成反差,因為內疚,因為,自己背叛了他。
閉上眼,伊甯穩了穩心神,手撫上胸口,衣襟裡,是他當年送給自己的‘永世歡愉’,好諷刺,何來永世,歡愉的背後是用背叛築成的,自己寧可不要。
“還給你。”用力一扯,如凝脂般的肌膚立刻出現一道深深的紅痕,鏈子斷在伊甯手中。
“不,甯兒,你聽我說,”慕容曦心疼的看著那道紅痕,鏈子斷了,是不是代表著伊甯對自己的愛也要斷了。
“恨……”
“什麼?”慕容曦重新俯下身子,想要聽清他在說什麼,或許已經聽到,卻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我從沒恨過,”伊甯卻不理會他的疑問,徑自說著,說給他聽,說給自己聽,“從小,便不知道親情,不知道愛,是什麼滋味,也從未恨過。因為爸爸說我是殺害媽媽的兇手,所以我活在陰影裡,活在內疚裡,就算爸爸如何對待我,我也覺得是理所當然。所以,我從不知道恨,是什麼滋味,就算我在學校被人怎麼欺負,羞辱,也沒恨過他們,呵呵,可能自己從小就揹負了太多別人的恨,所以自己失去了恨的權利。”
他就像在敘述別人的事情一般,那些日子,那些事,竟變得不再是讓自己害怕恐懼的毒藥,可是他,他卻讓自己萌生了這輩子從未有過的恨意,原來,被最愛的人背叛這麼痛。
“我想,我恨你,”伊甯輕勾嘴角,笑得傾城的臉,卻說出如刺刀般刺傷慕容曦的話,“原來,我也可以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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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恨你。”
渙散的目光聚集不了,伊甯好像沉溺在回憶裡,一段段,穿插著出現,那恨,如漩渦,拖著自己一直沉著,看不到光亮,積壓了那麼久的恨,終於要爆發了嗎?很濃烈,很洶湧,好像每個毛細孔都在呼吸著,恨。
“甯兒,”慕容曦的聲音顫抖著,“不要恨我,求你……”什麼時候,自己開始變得卑微了,在他面前,沒了尊嚴,從不求人的自己,輕易便求了他。
“還給你,它,不能再屬於我了。”攤開掌心,是自己佩戴了三年的‘永世歡愉’,多少次想要扔掉它,可終究不捨,只因那夜他看見自己戴上時,臉上寵溺的笑,與他纏綿時,他總會拿起它細細的端詳,永世的歡愉,那時候單純卻美好的願望。
“不,甯兒,我求你,不要。”亂了,慌了,怕了,這不是他該有的舉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