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住了腳,望了望綰華,與她細語兩句後,綰華擔心地點點頭,先行離去。
“二哥哥,喚我何事?”不知為何,在李斯年面前,韶華總是有些心虛。
“你幾歲了。”李斯年忽然丟個二張和尚摸不著腦袋的問題。
“過了年便十四。”韶華小心翼翼地回答。
“十四,後年就十五。”李斯年自言自語。
韶華不知李斯年為什麼忽然問她年齡,其實她自己都差點忘記現在的自己只有十三歲。想到嚴愷之或許也會覺得困惑,忽然被個十三歲的小娘子這麼熱烈追求,不知會不會以為她只是在玩鬧。忽然,韶華心裡有些抑鬱,好不容易見著兩次。第一次弄得兩個人都狼狽不堪,第二次她險些就出手傷到他,興許在他心裡對她早就沒好印象了。
忽然感覺到一隻大手壓在她的頭頂,輕輕拍了一下,然後聽到李斯年幽幽地嘆了口氣:“嚴愷之是個不錯的人。”
“誒?”這跳躍性也太強了吧,韶華完全跟不上李斯年的節奏。
“難道你相中的不是他?”李斯年皺了眉,宋煜雖然為人也不錯,可比起嚴愷之還是要稍差一籌。
“不啊,我喜歡他。”韶華不假思索的答案,讓李斯年有些驚詫,也讓韶華自己羞了雙頰。“我、我是說誒呀!是啦,我就相中他了。”
李斯年愣了好久,他完全沒想到韶華會這麼直白,好半晌回了神,嘆口氣道:“若這次是挺過去了,或許路還很長,若真有個萬一只要興勇伯府保得下來,你還有機會。三年後,你已十六,正好許嫁。”
“然後呢?”韶華傻傻地問了一句。
李斯年被她的話給噎到,看她一臉懵懂,深吸一口氣,“然後你就該回去收拾東西了。”
第五十章 全城戒備
“阿孃,京裡有哪家娘子姓辛的嗎?”蘭芝蹦蹦跳跳地朝興勇伯夫人走去,一身淺櫻色的衣裙顯得她十分嬌俏可愛。
聽到女兒的叫喚,興勇伯夫人抬起頭,頓了一下,“辛?劉家媳婦的八侄女兒剛嫁的那戶人家就姓辛,你問這個做什麼。”
蘭芝聽了搖搖頭,“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京裡的貴人,或者朝中大臣,有沒有姓辛的。”
興勇伯夫人瞄了她一眼,“好端端地問起這個做什麼?”蘭芝悻悻地從懷裡取出一個絳紫色的荷包,乍一看過去並無多大特別。興勇伯夫人接過手,好奇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做了這個,顏色素了點。”
蘭芝立刻來了興致,一雙眼睛閃著精光,“不是我做的,這個是我從哥哥那裡偷出來的。”興勇伯夫人瞪了她一眼,蘭芝吐了吐舌頭道:“好些日子前我就發現哥哥總是拿著這個荷包發呆,我問他,他又不肯說,還神神秘秘說是別人拿錯。阿孃,這料子雖然素,可這是紅袖坊新出的,我在嫣娘姐姐那裡看過。”
興勇伯夫人將荷包遞迴給蘭芝,口氣有些訓責,“他不肯說就由他去,你偷出來做事,仔細他回來要罵你。”
蘭芝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她只是調換,她可不認為嚴愷之會細心到認出荷包被調了去,“阿孃,這都不重要,我就好奇這荷包是哪家娘子拿錯的,說不定能攀上一門好親。所以我才開啟看看有什麼東西,然後就發現這個。”蘭芝開啟香囊,取出一個同心結,她小心翼翼地將同心結開啟,展開成兩張白布條。從她嫻熟的手法也看得出,這種事並不是第一次做。
“阿孃,你瞧,這裡一個寫了哥哥的名字,一個寫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興勇伯夫人一臉迷惑,再次從蘭芝手裡接過時,被上面的字給嚇呆了。蘭芝並沒有察覺到母親的表情,自顧地說:“我問過餘媽媽,她說有些地方的人會把自己和心上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寫在絹上,然後打成同心結,埋在月老廟的香灰裡,月老就會幫他們牽紅線。雖然這上面沒寫生辰八字,想來也是一個意思的,所以我才、咦?阿孃,你做什麼!”蘭芝看興勇伯夫人起身尋了剪子,果斷地把白布絞碎。
“蘭芝,你聽著,這件事誰都不許說,你哥哥問起,你也當不知道。”興勇伯夫人嚴肅的表情把蘭芝嚇了一跳。
“為什麼?”蘭芝看著一桌子布碎,哭喪著臉,本來還想著拿這個回頭要挾嚴愷之說實話,這下真的得保密了。
興勇伯夫人嘆了口氣,“京裡達官貴人沒有一個姓辛的,硬要算,就是李閣老的長孫媳婦,也就是定西將軍的大女兒,辛子萱。”她想了想,忽然覺得心跳急促,有些喘不過氣。“辛子墨是定西將軍的小女兒,不久前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