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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怕被哪位姨娘發現,又要在她阿爹面前妄言她不守規矩,便得被罰抄各種文書禮數、家規女德。

名義上的將軍嫡女,表面上是養尊處優,卻也不過如此。

她想,今生她定要倚靠自己,賺夠銀兩,儘快從這囚籠搬走,也將阿孃的骨灰牌匾一同移出這涼薄之地。

到時哪怕將軍府再遭遇前世那般禍事,她也樂得孑然一身,不必再犯傻捨身去護衛這處傷心地。

正想如何才能實現心中願想,宋祁鳶抬眸瞥見書案上壘著的數本中醫書籍,如此便下定主意,要盤下個門鋪,開個藥館。

行醫濟世,治病救人,是她兒時心願,卻一直未得時以實現。

既是重生,她便不想再如前世那般委屈自己,落得種種遺憾。

想起前世小澄陽王在西街鬧市盤了數座門鋪,說要打通建成京城獨一座漠北酒樓,卻被聖上以不當之由拒言。

於是那幾間門鋪便一直閒在那處,她便可將其中一二租賃來。

前世被禁足在攝政王府的那幾年,宋祁鳶常常讀些醫術藥典來消磨時日,還在後院種上不少藥草。

如此自己琢磨,倒也算是繼承了阿孃在這方面的天賦,無師自通,偶爾還會給府中下人診療些小病,長此以往,也有所成。

“甚好!便這樣定下!”宋祁鳶自顧自言語,將手握拳,在桌上一錘,敲定了主意。

花衣剛踏步進門,便見自家小姐又是自言自語又是捶桌,於是忙小跑至她身前。

將飯食放好後,便抬手為宋祁鳶拭過額頭,卻只是溫熱,並未有高熱之象。

“小姐,您可是有何處不適?”

見花衣這般憂心模樣,宋祁鳶反是心中一暖,溫聲道:“無事,這幾日令你憂心了。”

“照顧小姐是奴之本分”,花衣將包好的飯食開啟,遞向她面前,“快吃吧,小姐,莫要餓壞了身子。”

“好”,聞言她鼻尖酸澀,將頭埋得低低的,不想令花衣瞧見她這副模樣。

前世眾叛親離之時,只有花衣還一如往常,待她這般好。

第二日,宋毅得了訊息,知宋祁鳶已從病中醒來,便請來太醫為她診脈,終於肯來看她一眼。

宋祁鳶見他立在榻前神色淡然,未有半分憂慮,也知他不過是來走個過場。

以維護她與外人眼中愛女慈父的形象。

只是她已不同前世那般痴傻,再輕信阿爹施捨的虛情假意。

從始至終,他心裡只真真切切有過宋辰這一個孩子罷了。

“既如此甚好,為父還有要務需得處理,便不再在此照看你了,你好好養身子,莫要再著涼了。”

宋毅面無表情望了她一眼,找了沈南尹慣用的緣由,說完便轉身命下人送客。

“女兒有愧,令阿爹憂心了。”

還未等宋祁鳶說完客套話,便已見他走至房門前,她撇了撇嘴,還是作著樣子虛弱音色道:“阿爹慢走。”

待聽交談人聲漸遠,宋祁鳶忙掀起被褥起身,至書案前坐下,提筆寫下向小澄陽王租賃門鋪的請託信。

“花衣”,她將信紙封好,放至花衣手中,狡黠眨眨眼,笑道:“這封信還請你幫我交予小澄陽王。”

“啊?小姐,這......”花衣一聽他名號便小臉透紅,惹宋祁鳶失笑,心中想她當真是未經世事的小女娘,竟這般純情。

“這封信從你手中送出,便不同於我,自是能得小澄陽王幾分耐心讀完。”

見她確實害羞得極,宋祁鳶便也不再故意逗弄,正色牽起她手,解釋道:“我想要租賃他一間門鋪,但你也知曉,他並非什麼耐心之人,我只得拜託於你,你便與他說這是我予他的便是,至於成功與否,便在緣分啦。”

“小姐......奴...奴定帶到。”

“辛苦你了”,宋祁鳶起身摸了摸她發頂,笑道:“跟著我這樣一個不受寵的嫡小姐,從前還要同我一起受屈,今後我定會好好努力,令我們過得舒心些。”

聽她這樣說,花衣受寵若驚,便要俯身跪地:“小姐您言重了!奴能服侍您是奴的福分!”

宋祁鳶將她扶起,正欲開口,卻被門外喊聲打斷——

“鳶兒!鳶兒!哥哥來看你了!”

來人聲色清朗似潺潺溪泉,卻惹宋祁鳶頓時心煩。

她嫌惡地皺著眉頭,令花衣去開門稱她身子尚未痊癒,不便見客,隨即小跑回到榻上躺平,佯裝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