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想,三十枚下品靈石他也能賺十枚,夠他幾天的銷路,這生意還是值當得很。
當下老者笑呵呵又將陳默引了回去,陳默仔細挑了一株最好的劍竹,而後包起靈谷與那枚黑不溜秋的石頭離開了老者的攤位,向著城外走去。
路上陳默心中甚為高興,老者猜得不錯,他就是看上了那黑不溜秋的石頭。
這道一坊市攤位這麼多,為什麼他偏偏停在老者攤位前,就是因為在經過老者攤位時,不知老者攤位上什麼東西引起他極其強烈的感應,比那嗜血蛇藤的感應還要強烈許多。
一番摸索,當他摸到那黑不溜秋的東西時,那種感應更強烈的幾分,當下他便下了定要買下的心思。
為了不被老者看出什麼很宰他一刀,他才以劍竹與靈谷種子作為掩飾,一起買下了三樣東西。
至於那黑不溜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他還看不出來,回去慢慢摸索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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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昏黃,暮蒼茫,長長的古道上一匹快馬疾馳而過,激起層層塵土。
馬背上,陳默眺望遠方,西沉金烏的餘暉下千百奇峰聳立,最有一險峰高出四周無數偏峰,一枝獨秀,頂天立地,陷於霞雲之中。
刀砍斧削的斷崖邊飛流直下三條瀑布,猶如蒼天降下靈氣靈泉,這便是遠觀之下的空桑主峰沐靈峰。
自十日前離開嵐雲城,陳默快馬急歸,本來路已熟悉,該早到些時日才是,不想途中遇到了點事耽擱了一日,歸來晚了些,直至今日暮色降臨方才臨近空桑仙門。
在外匆匆奔波了大半月,看到了仙門,陳默心中不自覺的生出一種親近感,也就越發的想念自己的家鄉那個貧瘠的小村。
如今離開村子已經一年多了,也不知村中是何模樣?村長爺爺身體可還硬朗麼?阿孃們夜裡是不是還偷偷抹著眼淚?阿玲小香她們吃得飽麼?穿得暖麼?
又想到村裡難得做些好東西,金黃的炸糕、香噴噴的肉骨湯,大多都進了自己的肚子。。。如今再回首,更能體會那份沉甸甸的,堪比親情的鄉情。
想到這些,陳默心中莫名心酸,心中的牽掛更甚以往。
風吹過,揚起塵土,許是吹進了雙眼,陳默的眼眶竟然有些泛紅。
可手中卻是攥緊了馬韁繩,狠狠一踢馬肚子,策馬狂奔而去,早早回山,儘快晉升練氣三層,回村。
又疾行許久,直至月上枝梢,繁星漫天,陳默這才到了空桑仙門下,凡間的馬匹就隨意放生了,這才施施然的上山。
到了大門處,陳默用空桑仙門特有的手訣開啟了防止凡人無意闖入的幻陣,同時也就驚動了守門人。
少不得一番麻煩,在門坊雜事處消了任務外出的記錄,這才進得山門。
陳默疲憊,也不想過多耽誤,進了山門便一路快速的上山,想要早些回到自己的小竹屋。只是心中難免腹誹,山門規矩甚嚴,出門入門都有如此嚴格的規定,不像個修仙門派,倒像個管那稚童的地方。
一路無話,陳默的腳程不慢,不消半個時辰便已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山谷。
只是還未進谷,便見得一白衫修士,站在谷口。
夜風拂過,月色下,那白衫修士修長的身影,頗顯玉樹臨風,清冷高傲。
陳默臉上自然的浮起笑容,那身影不用細看,便知是師兄葉飄零,他生性淡薄,極愛潔淨,身上的衣服不是白衫,便是青衫。
“師兄。”陳默大步的走了過去。
可葉飄零卻沉默無言,只是眉頭微皺的看著陳默。
這等嚴肅的師兄,陳默從未見過,心中不免忐忑,又喚了一聲:“師兄。”
“你可知宗門為何規定,不到練氣三層,不可輕易外出?”葉飄零並未回應陳默,而是問了一個陳默上山路上一直腹誹的問題。
“師弟不知。”面對師兄,陳默莫名的老實,安靜的回答,漸漸也就低下了頭去。
在心裡葉飄零是為長兄,長兄如父,怎能造次?
“是因為修者界兇險。連練氣三層小關都未過之人,沒有資格走出宗門。”葉飄零語氣微冷,揹負雙手而戰,看著陳默,神色越發的嚴肅。
“師弟知錯。”陳默態度誠懇,心中已知師兄是為何而來。同時也責怪自己唐突,接了任務,連給師兄招呼一聲都未做,便出了山門。
“宗門實則怕折損弟子。練氣三層未過,若遇兇險,就算再是天才,也沒有了之後。”葉飄零見陳預設錯,神色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