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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直都喜歡你。”周健的聲音傳來,充滿著淡淡曖昧。林詩曼看著周健激動的樣子,心裡透著一絲溫暖。她希望被疼愛。她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也一直喜歡著周健,至少他暖暖的笑意讓她感覺舒服。

初戀就這樣開始了,林詩曼那年二十歲。二十歲的天空瀰漫著澄靜的藍。明快的顏色。傍晚,周健修長的身子清爽的站在一輛嶄新的腳踏車旁,乾淨的手指緊握鐙亮的把手。白色T恤,咖啡色牛仔褲,全身散發出青春的氣息。眼神緊緊凝望著餐廳大門口,如幻化成了一股磁力吸引著裡面的林詩曼。林詩曼不時從餐廳落地巨大玻璃窗往外張望,周健高瘦的身軀被夕陽的餘暉鍍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如同清新的水彩畫,生動而美好。林詩曼疲倦的心變的柔軟,工作變得異常輕鬆而自在。深夜,“叮鈴鈴”的細碎聲響,遍佈整個回家的路,林詩曼坐在後面緊緊抱住周健細實的腰,他的後背稍顯青澀,卻充滿著生氣。周健不時回頭望一眼,眼神裡全是開心與滿足。坐在腳踏車後坐,抱著周健的腰,感受“叮鈴鈴”的脆響,撲面而來和煦的風,是林詩曼很多日子以來不變的協奏曲。中途的時侯,周健放下細長的腿,讓雙腳著地,而林詩曼安穩的坐在那裡。從煙熏火燎,瀰漫著誘人香氣的燒烤攤老闆的手裡接過一次性塑膠飯盒,裡面裝滿了烤好的用細棍插著的菜和肉。周健一隻手握著把手,另一隻手上攤著飯盒,回頭朝林詩曼喊道:“詩曼,拿著吃吧。”“好呀!”林詩曼答應著,拿過一串,邊吃邊說:“再騎快點,我想飛起來。”“好!”周健答應著。林詩曼抬頭望了一眼漫天的星空,感受著清爽的涼風,痴痴的笑了。

林詩曼曾經想也許生活永遠都會這樣延伸下去,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無論炎熱似火,還是冰冷如霜,自己都會坐在腳踏車後坐上,摟住周健的腰,穿梭於餐廳與家之間。然後,假日,他們一起去看電影,周健去買可樂,爆米花,自己在旁邊滿足的看著他修長手指從衣服口袋裡掏出票子,遞給服務生。他們手牽手一起去吃飯,一起散步,一起逛街,享受一隻冰淇淋兩個人分吃的浪漫。周健沒有變,他還如初中小男生一般,嬌縱著林詩曼。林詩曼在周健的呵護中感受著戀愛的美好。可美好總是短暫的,林詩曼父親生病那天,當醫生告知每天住院費需要幾百塊錢,如果他不及時住院生命就會馬上消失時,美好已經悄悄的離開了林詩曼的懷抱。她當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無論如何要救父親,哪怕讓他多活一年也好。母親已經離開,她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父親一個親人,她無法忍受父親也會離開自己。她十四歲時眼睜睜的看著母親死去,她可以原諒當時的自己,因為那時她還小,她還沒有任何能力。可她現在長大了,她不能同樣眼睜睜看著父親死去,不然,她將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她的腦子裡頓時只充斥著一個想法,那就是掙錢為父親治病。父親得了肺癌,極度的抽菸讓他毀掉了身體,還有極度的悲傷,失去妻子的悲傷。林詩曼覺得自己從沒試著去了解父親,去安慰他,才會讓他的內心這麼孤獨。她要讓他的生命長一些,再長一些,讓自己照顧他,照顧她世上唯一的親人。

林詩曼離開了餐廳,離開了累死累活每個月只有微薄薪水的地方。那是一個夏日午後,火球般的太陽毒辣辣的灸烤著大地,四處白花花一片。周健倚在發出刺眼亮光的腳踏車旁,默默等待著林詩曼從餐廳裡出來。一個學歷不高的女孩子能找什麼高薪的工作?他心裡真的沒有底,而自己是一個男人,自己應該替她承擔這份責任。雖然他和林詩曼只是戀愛關係,但他的心裡已經把林詩曼當成了自己的妻子,一生中唯一的妻子。當他看見林詩曼從裡面走出來,一臉落寞的表情,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定。他要娶林詩曼,讓他理所當然的為岳父盡孝心,不讓林詩曼一個人承擔痛苦,這份痛苦應該由他周健全盤承擔,他只希望他的詩曼能快樂!

林詩曼輕輕摟住周健的腰,低聲說道:“走吧。”周健回頭看了一眼林詩曼,兩隻腳快速的蹬了起來。周健覺得全身有使不完的勁。他盤算要把自己這幾年的積蓄四萬元全部拿出來,交給詩曼。如果手術費不夠,就請求父母把房子賣掉,多少也能賣個十來萬。小賣店只要經營著,就可以養活詩曼和父母。“詩曼!我有事和你說!”周健在一個陰涼的梧桐樹下,回頭對林詩曼大聲說。“什麼事?”林詩曼不解的問。“你坐好,我把車子停下,我們在這兒說。”周健說著,用腳快速撐住車子,待林詩曼從後坐上跳下來,周健才離開車子,把腳踏車停在一邊。蟬的聒噪不絕於耳,林詩曼心底更增添了一份煩亂。“詩曼,我想好了,我把我的積蓄拿出來,給你爸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