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解,卻已經明白了很多。“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沒有自己的想法,因為我只有生存本能。除此之外不存在任何慾望需求,作為女兒,順應父親期待的成長是最佳選擇,我就那麼做。因為生命過程中無所謂以任何事情為目標,那就以父親的期待為目標。”死戀回答很平淡,但透露的資訊已經夠多了。
李解當然也完全明白裁決誤判的原因,因為沒有第二個死戀這樣的個例了。一個從小生活規律按照理論最佳方式持之以恆二十多年的人!她身上能找到什麼套入式前例?沒有,也沒有能夠反映出個性特徵的外在資訊。
而實際上,她就不存在個性。所以,她可能是任何樣的人,又可能不是任何樣的人。
除非知道她的真實情況,否則裁決根本沒辦法正確的評估她,從她的可查知資訊以及生長環境資訊,也沒辦法解析出一個正確的結果,因為她的行為表現就是自律的極致,就是一路完美表現的典範。
“所以你並不追求破壞者組織的理念,只是因為你父親的要求?他在破壞者組織內是什麼身份?前首腦?”
“從我出生開始,就註定了和妹妹之中,必須有一個成為他的接班人,繼承破壞者首腦的責任,為實現破壞者組織的理念窮盡一生的精力。”死戀的回答還是那麼平淡,對她來說,這不是責任,也不是什麼情感。
因為她從小的成長過程中,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按照父親的要求,她本身又不存在屬於自身的追求,那麼,他父親的理念自然就會成為她生存發展的方向。這些跟感情和責任都可以沒關係……
“你妹妹出生就丟了,並不是意外?”李解原本就對這件事情心存疑問,確定了死戀的身份,現在又確定了她父親的身份後,也就可以推敲出另一個答案了。說破壞者組織首腦的女兒在治療中心被個流浪者偷走,不是沒可能,但可能性太低。
“我們姐妹的基因完全一樣,母親認為我們猶如一個人擁有兩條命,那就應該過不一樣的人生。在父親的影響下,她知道這不可能實現,於是一手策劃了妹妹丟失的事件。”死戀的答案證實了猜測,是的,相比於被流浪者偷走,流浪者還恰好死了,追蹤不到丟失女嬰的線索來說,這個可能性更大、也更合理。
她們姐妹的基因完全一樣?
但李解記得落滿盈說,兩個人的表現上存在不同,死戀的妹妹是個感情比較活躍的人,至少沒有低於正常值太多。
但是,李解覺得,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因為她妹妹很可能會根據成長環境,如她那樣,選擇最佳的自我模型進行塑造。也就是如死戀一樣,並沒有喜歡成為什麼人,而是應環境的需要去讓自己成為什麼樣的人。
前事的關鍵答案已經有了,李解關注的就是雙月城事件了。
“治療中心時,你為什麼多餘製造墜落事件,這個女戰士又為什麼會故意讓我看見她的臉?”
“破壞者組織的理念相同,對於如何實現一直存在分歧,一派激進,一派溫和。溫和派製造墜落事件是為了給你線索,他們不能直接出賣我的資訊,但希望我的計劃被阻止。至於她——如我所說,人不能算盡一切。她是激進派的核心成員,現在看來,她實際上是溫和派的骨幹。”
“……這答案並不太美。我固然不會把你的能力神化,但是,說你身邊藏著個這樣的溫和派奸細,而你不知道,我實在無法相信。所以只能認為你的回答是差勁的隱瞞,那麼,你保護的是誰?溫和派的某個人?溫和派的領導者又是誰?”
“已經死了。”死戀態度依舊平淡,並不打算透露更多的改變了話題方向說:“比起詢問我不可能回答的問題,你更關心的焦點應該是五級城區。”
“這的確是我最關注的焦點,但我對溫和派同樣很在意,譬如他們的主張,這決定他們的危害程度。”李解很容易理解破壞者組織內部的這種分歧,世界政府,地方政府,或者他們裁決組織內部,都存在很多種想法。
“溫和派相信透過一步步的宣傳,先讓更多人認可無政府主義,透過長久的理念灌注,影響到足夠多的人時,就能實現和平瓦解體制。對於溫和派來說,父親和我為首的激進派做法是完全錯誤的方式。”死戀的回答,讓李解覺得,溫和派的想法確實有點天真,因為天真,所以讓人相信,溫和派基本不存在危害性,至少不存在罪惡性。
“謝謝你的解答。那麼,聊聊五級城區,現在已經知道,雙月城災難性的結果並不是你為首激進派需要的,是白餘促成,那麼——破壞者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