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能好好的吃一頓了!”凌空喜不自禁,“師傅,等會我要一口氣吃他三隻雞,三隻鴨!吃得那蔣老闆直瞪眼!”
貞觀莞爾,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吃多少!不過,哪怕是你能一口氣吃三頭牛,三隻羊,人家蔣老闆也決計不會瞪眼的!”
凌霄笑道:“我倒只想吃一大盤紅燒牛肉就夠了!對了,師傅,這一帶的山頭,到處都是桂花樹,怎麼不叫做‘桂花鎮’,卻叫做‘江墊鎮’呢?”
貞觀微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呢?這個問題,還是等會去問蔣老闆吧!”
不一會兒三人進了鎮口,翻身下了馬背,牽馬進鎮。貞觀似對這裡很熟悉,徑朝東南方向的一條街而行,到了一處紅牆碧瓦的二層酒樓前,便停了下來。凌霄抬頭看那門匾,見黑匾上有五個筆走龍蛇的草書綠字,若不是已聽師傅說過了,倒不一定就能認出這“桂花香酒樓”的字來。
三人將馬栓在酒樓前的石墩上,快步進了酒樓。或許是昨夜的大雨阻了江湖人趕路的腳步,又或許是距吃中飯的時辰還略早了點的緣故,酒樓裡還一個客人都沒有,顯得很是冷清。
肥腦凸肚的蔣老闆見來了客人,正要呼喝趴在角落的桌面上打盹的夥計招呼客人,忽然神情一楞,凝目打量了走在前面那微笑著的老道一眼,臉上立時堆滿笑意,忙站起身,邁著兩條粗短的腿搖擺著迎了上去,欣喜地叫道:“貞觀兄!”
“蔣老闆好啊!”貞觀抓住蔣老闆的胖手,笑吟吟地道:“幾年不見,更是發福了喲!”
蔣老闆慚愧地搖搖頭,道:“沒辦法,硬是要長這一身的蠢肉!……這兩位是?”
“哦,他們是我的徒弟竇凌空、沈凌霄。”貞觀答道,回頭吩咐二人:“快來見過蔣叔叔!”
凌空大約是惦記著要痛吃人家的雞鴨,所以先要給人家留一個好的印象,便討好似的忙上前見了禮,凌霄也跟著上前見了禮。蔣老闆笑呵呵地拉著二人的手稱讚了一番,又道:“看起來你們是又乏又餓了,先坐下來休息!我這就讓廚房安排酒菜來!”
貞觀笑道:“我們要吃雞鴨和牛肉!”
蔣老闆笑呵呵地道:“沒問題!不但這些都有,還有魚、蝦、兔肉呢!”
此時那打盹的夥計也醒了,蔣老闆便吩咐他去廚房叫師傅做菜,親自陪著貞觀師徒上了二樓,在一處臨窗的飯桌旁坐定了寒暄。
蔣老闆一邊倒茶,一邊興奮地道:“小弟真是高興啊!一晃四年了,貞觀兄總算有暇到小弟這裡來啦!”忽見貞觀眉頭微鎖,略有憂色,問道:“貞觀兄,有什麼煩心之事麼?”
貞觀目注著他,正色道:“蔣兄弟,朝天堡出事了……”話未說完,蔣老闆已面上變色,驚問道:“真是麼?……我昨日聽說了,還以為那些人瞎說呢!”
貞觀鄭重地點了點頭,將唐門攻下朝天堡以及方類聚逃到神臂城之事說了,最後說:“朝天堡被攻破前,方師弟已讓家眷自暗道撤走,並安排了殷天錦等七名幫眾,沿途保護他們回青城山去……對了,蔣兄弟,你說他們怎麼還沒到江墊鎮呢?”
“這……都兩日多了,怎麼還沒到呢?……會不會是昨日的暴雨阻了他們的行程?”蔣老闆揉著肉乎乎鼻子,猜測著。
“有這個可能!”貞觀附和道。
“我想……會不會是他們已經過了江墊鎮,卻沒有到這裡來呢?”沈凌霄看了看師傅,又看了看蔣老闆,提出意見。
“有這個可能!”貞觀與蔣老闆均認同。
說話間,夥計送上來一罈酒和幾道冷盤。蔣老闆起身道:“你們慢慢吃著,我出去打聽一下,就不陪你們了!”
貞觀點頭道:“好。辛苦你了!”
蔣老闆擺擺手道:“自己兄弟,客氣什麼!”說完,起身快步下了樓。
不多久,八、九道菜上了桌,貞觀吩咐小二說菜夠了,不必再上了,於是師徒三人便埋頭苦吃。因菜的份量太足,凌空只吃了一大盤紅燒雞和一大碗酸辣老鴨湯,再吃了三大碗米飯後,便再也吃不下了。
三人酒足飯飽,慢慢地喝著茶,等待著蔣老闆打探訊息回來。
倒沒過多久,蔣老闆便匆匆地上了樓,喘息道:“打聽到了……應該是他們……大約在一個半時辰前就過去了……”
貞觀喜道:“是朝青城山方向去的吧!”
蔣老闆道:“走的是西面的大道,應該是……不過,他們跑得很急,應該是有敵人追趕!”
三人聞言面色陡變,齊都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