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派上用處的一日。少女一邊走,一邊開心地想。
少女的清甜的聲音尚在耳邊縈繞,聞得腳步走遠的聲音,男子微微蹙了蹙眉,他想睜開眼睛,卻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混混沌沌、昏昏沉沉之際,唇間似有一股苦澀清涼的汁液緩緩流入口中,潤了火燥的喉嚨,就像源源不斷的活力充入病弱的身軀。
少女用力地擠著草藥,讓汁液一點一點地流入對方口中。“該怎麼辦?若是這樣把你丟在這裡,你會死的。”只是許久未見效,她便有些著急,望了望天色,十分擔憂地說,自言自語地對著昏迷的男子說著,“我該回去了,不然讓長老們發現,就再也出不來了。可是,你該怎麼辦?你身體不好,到了晚上,山裡的妖怪就會出來吃人的。”
“我沒事的……”
少女聽到對方清朗的聲音,雖然透著疲乏和嘶啞,卻也比清泉泠泠還要好聽。小臉上的苦惱一掃而光,血色的瞳眸對上男子緩緩撐開的琥珀色眼眸,歡喜地撲到在他身側,乾淨純澈,“你好了?”
他點點頭,笑如清風,“嗯,謝謝你。”
許是第一次和外面的人接觸,還是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少女有些羞澀地搖搖頭,望著他的眼睛沒有半分雜質,想了想,似乎下定什麼決定一般,“你能不能走?我帶你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忽而,眸子染上許多的愧疚,“對不起,我不能帶你回家。”對於少女來說,不能帶一個認識的人回家,對一個重病之人該是多麼殘忍啊。
男子搖搖頭,如玉般溫潤瑩滑,“謝謝你。不要皺眉,我沒事的。”
少女的心情,就像是六月天、孩兒面,說變就變。聽到對方道謝,也沒有怪她的意思,頓時就以為這是真心實意的想法,便開心地笑了起來,吃力地將他扶起來,步履蹣跚地朝著那一片火色鳶尾走去。
她從來都沒有走出過那片火鳶花,便是出來很小的一段距離,如今看著都讓她有些膽怯,她想不通剛才自己是怎麼了,竟然跑出了這麼遠。不過幸好,她陪在自己身邊。走入花叢,指點著腳下的步伐,終於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將男子藏起來,忙忙碌碌地為他摘來草藥和果實,洗淨放於旁邊,反覆叮囑道:“你不要亂走,好好休息,明天我帶吃的來。”
男子微笑頷首,溫雅地說:“謝謝姑娘。這裡得天獨厚,沒有姑娘的相伴,是走不出去的。”
“真的?”少女的眼眸溢位欣喜,繼而安撫道,“你別擔心,我不會把你丟下的,真的。恩,就過一晚,你好好養病,明天我就會來看你的。”復看了看天,少女不好意思地說,“我真要走了。”得到他的鼓勵微笑,便安心地走出幾步,又回頭,“你真的不會走,對不對?”看到他點頭,安心地笑了,就像周身搖曳的火鳶花,燦爛怒放。
就在男子微微合上眼,就聽到少女的腳步似又折返,她又回來了。男子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抬眼便看到這位純淨可愛的精靈脫下了外衣,蓋在他的身上,這才好似放下了心事一般,解釋道:“雖然是夏季,晚上也是會冷的。”
觸目看到她雪白中衣的手肘處的殷紅,不贊同地蹙眉,問道:“你受傷了?”
少女側頭一看,呵呵一笑,“對哦,哈哈,我都忘了。好了,我真要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說完,蹦蹦跳跳地消失在鮮紅的花海之中。男子等了許久,確定她這一回真的走了,才慢慢闔上了眼。
半夜,星辰寥落,滿月似盤。男子清亮的眼眸望著深藍色的天幕,溫潤的笑意爬上眉梢。
“啊,幸好,你還醒著。”身側傳來少女特有的甜軟,轉頭一看,便發現她已經換了一身衣裳,手中拿著一個大大的包裹,興奮地對著自己展顏微笑。少女毫不避諱地坐到了他的身邊,這是她第一次晚上溜出來,也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開心地睡不著覺。下午,回去之後雖然被長老們教訓了好一會,好在他們只是擔心自己並沒有沒有懷疑什麼。
少女將包裹開啟,先取出一條毛毯蓋在他的身上,笑著說:“這是我的,先借你。天亮就得拿回去”說到後來,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解釋說,“不能讓嬤嬤發現的。”她的心思很快隨著偷出來的肉包和餅子轉移,獻寶似地將他放在男子手裡,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叫……滄瀾,你叫什麼名字?”男子優雅地咬了一口包子,笑吟吟地看著她。
少女苦惱地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單純地說:“族人都喚我為‘帝姬’,我的名字應該是叫‘帝姬’。”拊掌笑了笑,“你叫我帝姬好了。”
男子錯愕,琥珀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