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積總是在低盪過關邊緣,四年的大學會不會念成五年,六年,都還是未定數呢?
如果順利唸完大學,能不能考碩士班?唸了碩士班,能不能在兩年內唸完?如果唸完了拿到碩士,是不是能夠申請到博士班?要念完博士,她一定蕩過三十好幾了。
好可怕?如果到了三十歲,她還沒嫁掉,還在苦哈哈地念書,那該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她一邊胡思亂想著,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意識飄遠了,她便把心思收回來,再想著剛剛計算的結果,便覺得洩氣。反正不管怎麼努力,她在三十歲以前,一定不可能達到黎若萍的成就的。
潘麗莉一邊計算,一邊覺得嫉妒。
她嫉妒黎若萍的美,她嫉妒她的成就,她嫉妒所有男同學望著她的欽羨眼光。然後她便壞壞地想:
「哼,她這麼年輕,一定缺乏教學經驗,心理分析是需要經驗的,她上的課,內容一定不怎麼樣?內容空洞貧乏,半堂課之後,一定會走掉一半同學,再過半堂,再走掉一半。那時她就糗大了。」
她想著,便覺得仿似釋了懷,便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望著她,等著看她出洋相。
黎若萍的眼光掃過全班一眼,與潘麗莉的眼光相接,停駐了兩秒鐘,便將眼光移開°那個時髦的女學生的眼光讓她覺得有點疑惑?
為什麼她會有這麼不有善的眼光呢?
她清了清嗓子,不點名,也不照往例讓學生在第一堂課作自我介紹,便認真上起課來。
「所謂心理分析,便是把無意識的東西用一種歸納的研究的方式歸納成一種意識。心理分析只能對還具有思考能力的人有幫助,對真正患有精神分裂的人是無效的。」
同學們靜默地作著筆記,他們被黎若萍的認真授課精神所感動了。
她看起來年輕,卻具有十分廣博的學養。她說話不疾不徐,清脆悅耳,男同學們帶著既敬又慕的神情上她的課,女同學則暗自欣羨她的知性美麗。心情最複雜的是潘麗莉,她對黎若&;amp;amp;#8203;;;&;amp;amp;#8203;;;萍一開始便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妒意。
黎若萍心裡喟嘆著:
「好年輕的孩子們。」
說他們是年輕孩子,其實他們也不年輕了。大二的男生,大致上都上過成功嶺,有些甚至是當完兵重考過才來念大學。有些學生的年紀也許和她相當,甚至有大過她的。
但這並無損於他們對她的尊敬。
下客鈴響,那身白衫裙飄出他們的視線,同學們立刻迫不及待地討論起她來。
「好美的女人。」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說°
「別這麼沒禮貌,她是老師,不是街上任你品頭論足的女人。」
「她以前一定是f大的校花。」
「你怎麼知道?」
「你沒長眼睛,不會看呀?她長得那麼漂亮,她不當校花,誰當?」
「你們這些男生,真迂腐,噁心,你們是來上課,還是來看女人的?」
潘麗莉聽不下去了,沒頭沒腦罵了他們一餐,便走出教室。
她從走廊上望下去,在綠草叢徑中還隱約看得到黎若萍那一身白衫裙,像地平線上浮起的一朵白雲,緩緩隨著風遠遠蕩去。
潘麗莉看得有點呆了。那身白衫裙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帶著一點淡淡的美麗和哀愁。
黎若萍,在c大開學的第一天,像從天而降的美麗天使,在c大校園裡牽引住無數個男女同學的心了。
第 054 章 愛情左岸咖啡館 3
黎若萍在離大學十條街的巷子裡租了一間屋子。
那是一個小小的房間,她的房間裝飾一向簡樸。簡單,方正,原木色地板,原木桌椅,她喜歡木頭的原色,那是來自自然的色彩,不須要再加上其他顏色的粉飾°
房間靠街的那面牆有一扇窗,那扇窗外面是洶湧的人聲和車輛,和她在巴黎的那扇窗不同。
巴黎的那扇窗望出去,是一個靜謐的天井,灰色的色調從碎石路面一徑延展到牆邊,然後蔓延到天際。
在巴黎那段歲月,她的生活只有兩處:家裡和學校。巴黎所謂的浪漫是和她絕緣的。
或者她便坐在「盧森堡公園」裡,坐在一張小巧圓形,鋪著粉藍色桌布的一張小桌旁,喝著下午的咖啡,頭上是灑滿陽光的樹葉。她吃著新月形的法國可頌麵包,裡頭塗著金黃色的奶油和草莓果醬。看著閒散的人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