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就認識了很多外地的搖滾樂手。王紫瀠在臉上貼上了一張國外樂隊LOGO的貼畫遮擋住傷疤,讓人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出眾的外表和協辦人的身份使她也成為了眾多樂手、尤其是男性樂手追逐和談論的物件。王紫瀠今天似乎也格外開心,和眾多男性樂手開著善意的、無關緊要的玩笑。
於之相比,周健翔就沒有那麼多的好的運氣,他一個人在角落裡默默地喝著啤酒,沒有人認識他。周建翔很沮喪,心說鼓手這個位置就是不好,每次演出時都在舞臺的暗處,以至於沒有人記得住自己的模樣。
與此同時,鄭天昊帶領著手下兄弟們在離酒吧不遠的“悅來賓館”為眾樂手辦理著演出手續和住宿手續。同樣忙碌著的還有冉佳楠,她冒著被太陽曬黑的危險,站在酒吧的巷子口為第一次來到荊州的樂手和觀眾引路。
下午四點左右,第一支樂隊登臺。這是一支來自武漢的朋克樂隊,樂隊的名字叫“ESDIdiot”,風格為典型的“硬核朋克”,該樂隊的主唱是一個染著藍色頭髮的傢伙,眼神裡充滿著不遜。但遺憾的是,此樂隊水平一般,沒有引起太多的共鳴,唱了幾首歌後草草收場。
就在這個時候,餘冠南等人從武漢趕到了。他們是開車從武漢過來的,車上除了搭載著“韃虜”樂隊的眾樂手外,還坐著餘冠南的妻子費小曼。車的後備箱裡堆放著若干個紙箱,裡面塞滿了打口唱片、卡帶、搖滾雜誌和其他小玩意兒。秦暮楚和周健翔趕緊出來幫忙卸貨併為他們在販賣區安排了一個不錯的位置。
看著酒吧內外的人群,餘冠南忍不住感慨道“好久沒有看到過音樂節了!”
秦暮楚問“怎麼,餘哥以前也參加過類似的音樂節?”
餘冠南點點頭,繼而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沒什麼,好漢不提當年勇,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見他不願開口,費小曼在一旁旁敲側擊道“你就和大夥說說吧,這可是大多數國內樂手都沒有經歷過的事情。”
餘冠南無奈地笑了笑“那我就講講我從前玩樂隊時候的一次難忘的經歷那是在一九九二年,當時我國的搖滾樂遠遠不如現在普及——雖然現在算不上普及。當時我在上海,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無所事事的大學生,雖然畢業了,但還是住在學生宿舍裡,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練琴。說來也巧,我上大學時一個同班同學畢業後去了日本,在當地的一家演出公司做燈光師。恰好當時這家公司籌辦了一次小規模的音樂節,需要找一批國內的樂手到日本演出,所以我的同學推薦了我和我的樂隊。當時日本的主辦方給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負責任、辦事效率高,很快就為我和樂隊其他成員辦理好了赴日的全部手續。這次音樂節為期三天,地點是在日本某個公園裡面。當時共有三十五支樂隊參與演出,來自世界各地,其中我國樂隊共有三支。很榮幸,我作為其中的一員參與其中!那次音樂節可以說是盛況空前,每天的演出至少吸引了上萬人前來觀看,也許你現在無法體會到面對一萬人演出時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太震撼人心了!”餘冠南說到這裡禁不住激動起來。
上萬人!秦暮楚想象著這將會是怎樣一種場面,與其比起來,自己這個百餘人的音樂節顯得是如此渺小,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這時,酒吧裡面突然騷動起來,秦暮楚等人趕緊進去看看出了什麼情況,只見幾個穿著滿是鋼釘的皮衣的朋克青年正在暴打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康百年趕緊吩咐夥計把眾人拉開,把那個捱打的孩子帶到了酒吧後面的房間裡檢視傷情。
幸虧控制的及時,這個少年沒有什麼太嚴重的傷害,秦暮楚趕忙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為何他們幾個要打你一個?”
男孩憤怒地說“他們幾個是一夥的,在人堆裡拼死了撞人,他們身上的釘子弄得人很痛,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推搡了一下,沒想到他們就一起過來了……”
秦暮楚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人家也是為了來玩的,可能由於演出太激烈了,動作過了一些,好在眼前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孩子沒有什麼大事,否則自己還真下不來臺。秦暮楚擺擺手說“既然沒什麼事的話就接著去看演出吧,玩的時候躲著點兒他們。”
少年點了點頭,出去了。剛剛出去不久,酒吧的一個夥計又扶著一個年齡不大的少年走了進來,這個少年比剛才那個受得傷要嚴重一些。秦暮楚一問,原來也是那夥人乾的,酒吧夥計還在一旁補充道“他們好像就是為了打人來了,根本不講道理!”
秦暮楚聽了非常氣憤,好端端的音樂節豈能容忍這樣的“偽朋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