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
命運……歷史……呵呵只可惜最後西施行蹤成迷,歷史上就有好多個版本。而我,究竟是哪一種呢。
莫名其妙地愛上范蠡,莫名其妙地成為西施,一切都那麼不可理喻,歷史上,西施最好的結局,便是與范蠡泛舟五湖……
只可惜……我不是西施,我沒有西施所謂的大義,可以為越國犧牲色相,可以為自己所愛的男人爬上另一個男人的床榻,我不是西施。
在會稽山越軍大營,范蠡指鹿為馬,讓我背上西施的名。
在土城雪域,我孤身墮崖,從此開不了口。
在吳宮大殿,夫差最後一次暗示他可以帶我離開,他的回答只有六個字“多謝大王美意”……
呵呵,他是將軍,是越國的將軍,為國盡忠是他的宿命呵……
洗盡鉛華之後,歷史上,西施或許可以與范蠡泛舟五湖,從此天上人間,只羨鴛鴦不羨仙……可是我,不是西施啊……
那麼樣多的心痛,那麼樣多的不甘,怎麼可以最後只是泛舟五湖,那樣簡單?
在玲瓏不善的眼光中用完了早膳,我仍是待在裡屋。
有越女的幫忙,想必史連已經安全回去了吧。
唉,在心底不自覺地嘆了口氣,我該怎麼回去那個傢伙的身邊而不被他懷疑呢?
真是傷腦袋。
透過微微支起的窗欞抬頭看天,天空灰濛濛的,雨一直在下。
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迷迷糊糊地折回床榻,我倒頭便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時,天還是灰濛濛的,整了整衣冠,我又坐回了窗前發呆。
“西施,用晚膳了。”華眉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晚膳?”我微愕。
“嗯,剛剛中午進來喊你,你睡得正香,想來是你昨晚太過憂心,沒有睡好,就沒有喊你。”華眉笑著將晚膳放在桌上。
“我想我沒有時間吃飯了。”微微苦笑,我轉身便走了出去。
“西施,去哪兒啊?外面雨下得正大呢”。華眉拉住了我。
“回夫差那兒去,再不回去,我怕會發生什麼意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是華眉的衣服,“昨晚我的衣服呢?”身著這身衣服回去,必須會牽連到華眉吧。
“在外面,我去找找。”華眉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便拿了那還沾著血的衣服進來了。
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我向華眉借了件不十分顯眼的外袍,裹在身上,避免那帶血的衣服太過扎眼。
換好衣服,我便低著頭,走出門去。
門外不時有侍衛經過,只是搜查得已經沒有那麼嚴格了。
打定主意,先回醉月閣,大不了打暈自己,假裝是被黑衣蒙面人打包送回來的,這樣夫差就算是想怪罪於我,也沒有藉口了。
一路從走廊走過,順利地走到醉月閣附近,竟也沒有人來盤問。
從走廊出來,冒雨衝向醉月閣,正進衝進門去時,腳步卻生生地剎住了。
是夫差!
他一身白色單衣,長髮未束,坐在我常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髮絲散落額前,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喜是怒,一時不敢貿然進屋。
雖然已是夏天,但這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我還不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唉,怎麼看都感覺自己現在像是隻等待主人原諒的可憐小棄貓嘛,不知怎麼地,我心裡突然萌生出這個連自己都嚇一跳的念頭。
彷彿感覺到了我的存在一般,那個傢伙抬起頭來,卻又面無表情地垂下頭去,微微一怔,忽然復又抬起頭來,隔著道門檻,狹目微眯,遠遠地望著我。
見他如此,我心下一顫,他莫不是一直在等我?
他望著我的眼神冷入骨髓,本來就冷得直打顫的我抖得更厲害了。
許久,他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向我。
慢吞吞地走到我面前,站在雨中,他依然氣定神閒,彷彿在沐浴著陽光在閒庭信步一般。
大雨傾盆而下,不一會兒便將他的單衣淋了個透,長長的髮絲被雨水淋得透透的,再也無法囂張地飄起。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嘩嘩的雨聲中,他淡淡開口,彷彿我是去哪裡貪玩一般。
我一愣,心下忽然有些明瞭。
“孤王只等到一天,若是明天太陽下山之前見不到美人完好無缺地回來,就算將吳國翻個個兒,也會揪出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