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我無礙,方才只是在出神……如今我未著鞋襪,不方便請郎君進來。”
衣袖摩挲出幾聲輕響,謝玹將臉湊到她耳邊。
容娡以為他要對自己說些什麼,便沒在意,略一沉吟,目光瞥向謝玹給她的那個瓷罐,軟聲道:“至於治凍傷的藥膏,我這邊有一些,暫且不需,還要多……嗚嗯——!”
謝玹含住了她的耳垂。
溫熱的鼻息像羽尖一般掃在她的耳後,容娡瞳孔微縮,渾身劇烈的顫了顫,沒能壓住脫口而出的驚呼。
謝珉察覺到異常,關切道:“容娘子,方才是你在呼痛嗎?你怎麼了?”
容娡的一顆心簡直要跳的掙脫胸膛蹦出來。
她的眼睫撲簌直顫,眼中晃著水波,用力抿著唇,死死掐住謝玹的手。
好一陣,容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紅唇微張,緩慢地、艱難地道:“……不慎撞到了桌角,沒什麼事。多謝郎君好意,郎君請回罷。”
她氣息有些不勻,嗓音細弱無力。
謝珉聽出古怪。但他只當她是疼的,便沒多想。躑躅一陣,叮囑了句“娘子當心”,便離開了。
待謝珉走後——
含著容娡耳垂舔吮的力道也消失了。
容娡眼尾發紅,沾著淚珠的睫羽柔弱的顫了顫,轉頭看謝玹。
她的嗓音帶著點哭腔,語氣卻極為篤定:“你醋了,你是故意的。”
謝玹面容雪淨,神情淡然從容,像尊無情無慾的神像。
“或許。”
塗藥
天色完全黯淡下去, 偌大的府邸,闃然空寂。
暖閣裡,火光搖漾。
容娡坐在檀木圈椅上, 面朝炭火盆,雙手捧著茶盞, 小口小口啜飲。
她心事重重, 垂著眉眼, 手裡的茶水騰起薄薄的水霧, 繚繞在她面前, 顯得她的神情很是溫和乖順。
溫熱的茶水入腹, 喉間的乾渴消減許多。容娡清了清嗓子, 透過縹緲的水霧去看謝玹。
謝珉離開後,這人便若無其事的鬆開了她,此刻正淡然自若的坐在她身旁,垂斂眉眼,如玉的長指把玩著盛著藥膏的瓷罐,一副超然物外、無慾無求的謫仙模樣。
彷彿方才那個摁著她、吻個不停的人並不是他。
如若不是容娡看見他唇上被她咬出的傷口,她都要懷疑自己剛才是在做夢了。
想到方才發生的種種, 容娡不免有些抓心撓肝, 胸口驀地燒起一團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