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些微沙啞,帶著濃厚的睡意未醒。
許沐愣了好一會,才暴跳如雷的吼回去:“我他媽快急死了,你居然在睡覺,在睡覺!”
那邊笑了笑:“貧僧連夜趕路來的。”
許沐放下心來,登時變得老大不客氣:“許宜今,我不想跟你說話,我小哥呢。”
“他啊,在醫院給他相好的陪床吧。”
許沐一愣,侯勇受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節快樂!接著趕火車媽的
☆、第四十六章
馮程見他話沒說兩句,臉上的擔憂就散了,覺著電話哼哼唧唧的糾纏,不停的問電話對面的人來這幹嘛,腳無聊的在地上蹭來蹭去,碾著一地碎玻璃渣子。
他臉上和行動都明顯的昭示著一個資訊,不說我就問死你,復讀機一樣片刻不停的問來幹嘛,唯一不同的是前奏,不是你還不快說,就是你怎麼還不說——最終還是失敗了。
馮程看他異常惆悵的嘆了口氣,明顯是在賭氣:“是是是,你們都聰明,你們都牛逼,就我一個人是傻逼,除了吃喝拉撒,最好什麼都別幹,幹什麼都是窮折騰,你不說算了,睡吧我掛了,反正我明天要去看勇哥,他不是你弟弟,你管不著。”
對面一定是反對了,許沐哼了一聲,特別不滿:“普渡你個頭。”
說完就掛了電話,手機往兜裡一扔,開始裝深沉。
馮程覺得他這樣挺有趣,說的氣哼哼,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演戲似的,掛了電話開始鎖眉頭,一副拼了老命思索人生的架勢,看起來愁到死。
他正要說話,問他在愁什麼,結果許沐一抬頭看見他,居然愣了下,像是沒料到他還在似的。
接著視線在酒吧裡掃了一轉,發現馮必玉攙著肖鋒,已經在鐵質樓梯上爬了一半,低跟鞋在鐵皮上砸的咚咚響,就說:“你妹妹要走了。”
馮程一哽,默默的看了眼兩人還拽在一起的手,莫名有種無言以對的窘感:“我在等你。”
許沐正在糾結侯勇的傷勢,於是沒有特別開心,就淡淡的“哦”了一聲:“我現在不走,離走還有段時間,有事嗎?”
馮程抿嘴笑了下:“我有話跟你說。”
他心裡在想,待會他聽見了,會有什麼反應,不由就有些好笑,覺得自己還是別猜比較明智,許沐腦筋沒搭正,你以為他會呆若木雞,說不定他拔腿就跑。
許沐講電話時從嫌棄中透出來的依賴讓他有些在意,很快便又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你給誰打電話呢。”
“一個風情萬種的和尚。”
許沐隨口答道,他正心力交瘁,在想“鋒刀”這次為什麼失手。
許東籬在盤龍會嶄露頭角的時候,他正好因陳德民那個人渣而聲名狼藉,索性打著旅遊的名義,混進了盤龍會當混混。
那時他還不太經事,一想起槍打出頭鳥就心慌,到處搜刮資料,收穫不大不小,最最讓他驚駭的,就是黑道通緝榜上,那個亮瞎眼的NO。1,神出鬼沒例無虛發的頂尖殺手“鋒刀”。
據蛛絲馬跡聲稱,是個個子賊高的女人,得有一米八,除此之外,性命資料年齡性別肖像,都是一片空白。
可誰也不敢因為“他”是女的,就掉以輕心,正相反,此人蟬聯殺手榜第一連續五年,謎一樣神秘,又讓人恐懼。
“鋒刀”連北方三省的頭兒何源都能秘密殺掉,何源生性謹慎保鏢貼身,防範重重,都沒能倖免。再看他哥哥許東籬,蝸居在經濟樓盤裡偽裝良民,家裡就他一光桿,時不時還樓下的家樂福買生活用品,他都不想做對比了。
許沐手指在腿側輪番狂敲,這是他陷入死結的跡象。
而且許宜今這個敲著木魚不念經、對著佛經又打瞌睡、打完瞌睡還偷偷烤雞的偽和尚,來的時機微妙的讓他無法直視,而且他還霸佔著許東籬的手機和家。
原諒他放蕩不羈的思維如脫韁的野馬,腦洞一開,連許宜今出家當和尚就是為了隱藏身份、並藉著佛堂來洗刷內心的罪惡感這種荒誕的邏輯,都形而上的呈現了。
登時那個冷汗,不過全是被他自己雷出來的,他大哥嬌弱的爬個山都能累成翔,他能幹什麼呀。
這麼一想,心裡輕鬆不少,合計著一切只待明天去問,瞎想廢腦筋又傷感情。
馮程頓了一秒,終於給這和尚下了個準確的定義:妖僧!
彼時“妖僧”正深陷在被子和枕頭裡,側著身子,露出俊美的側臉,兩手搭在鼻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