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清風在茶樓，得知聞容在收拾東西，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

抬眸看著街上。

對聞容，早年其實也說不上喜歡，真要喜歡，還是喜歡聞鈺，那是個真有才情的女子，也是真的善良明媚大方，很招人疼愛，正因為如此，聞鈺死了，他對聞容好了很多，讓很多人都覺得，他對聞容有感情。

但他知道，其實沒有。

當年娶聞容，一是聞容朝朱小下毒，差點被發現，荀沐陽要沿著聞容這條線索，抓出她幕後的人，他才將計就計娶了聞容。

夫妻幾年，房事不順，感情不深，聞容很會裝，時不時就一副淡泊名利，不問世事的樣子，但其實她很重名利，心計城府都不低。

秦家姐妹和朱玉然正在逛街，三個姑娘，長得都好看。

秦婉兮以後是他嫂子，萬清風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至於另外兩個，萬清風笑笑。

很好看，也很真。

也就如此了。

低下頭繼續喝茶，不太想回去……

他相信，聞容鬧夠了，自己就會提出和離，只要聞容提出來，他一定成全她。

去糕點鋪子買了糕點，又買了酒，見街上有小女孩在賣花，萬清風買了花，僱了馬車出城，直奔聞鈺墓地而去……

有些事情，還是想和聞鈺說說，不是他不愛惜聞容，而是有些事情，若是查出來是聞容做的，誰都救不了她，他甚至有種想法，聞鈺的死和聞容也脫不了干係。

等朱小醒來，得知朱玉然她們已經走了，倒也沒說什麼，就去陪潘和美、楚夫人了，兩人都愛聽戲，戲臺上還在唱著，朱小留她們吃了晚飯再走，楚夫人沒拒絕，潘和美更不會拒絕。

等到戲終，一起吃了晚飯，朱小親自送大家出了王府，才看著身邊的荀沐陽。

荀沐陽朝她伸手。

不曾猶豫，把自己的手放到荀沐陽大手裡，任由他牽著自己慢慢的往回走。

“你知道萬夫人今天和我說什麼了嗎？”

“？”荀沐陽挑眉。

這個時候天還未黑，晚霞鋪滿了天。

格外的好看。

朱小想了想才說道，“說起了她姐姐，她說，她姐姐聞鈺是為了你才死的，也有種，如果她姐姐沒死，這懿王妃也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不會，就算聞鈺沒死，她也不會是懿王妃，只會是萬清風的妻子！”荀沐陽斬釘截鐵道。

“呀？”

這下子，換朱小不解了。

“他們兩情相悅，聞鈺心悅的人是萬清風，萬清風也心悅聞鈺，若是聞鈺沒死，她和萬清風的孩子，怕都好幾個了，可惜了聞鈺，她是一個好姑娘，比起她妹妹聞容，好了十倍不止！”

“你對她這麼讚賞，是因為她救了你？”

“不是，也算不得救我，那日的聚會，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愛吃甜食，萬清風也不吃，卻多了一個聞鈺愛吃的甜羹，所以聞鈺吃了……”荀沐陽說著，握緊了朱小的手，“小小，我懷疑，聞鈺中毒是她妹妹聞容下的，但是沒證據，在山裡那次你中毒，我也懷疑是聞容，不過我要找出和她勾結的人，才一直沒收拾她，萬清風和她成親，只能說是將計就計，不過如今看來，收效甚微，聞容藏的很好！”

“……”

朱小看著荀沐陽，“你是說。聞鈺她……”

“心狠手辣，猶如毒蛇猛獸，你以後見著她，離她遠些，不要和她正面起衝突，她應該會製毒，但是從未見她用過毒，要小心蔡氏！”

荀沐陽還是怕聞容魚死網破，害了朱小。

“嗯！”朱小用力點頭。

想了想又道，“不過今日，我和婉兮，算計了她一回，讓她輸了十萬兩銀子！”

“這算不得什麼，只不過把她輸的山窮水盡，要開始出昏招罷了！”

“？”

朱小挑眉。

那聞容瞧著就有些心計，不過說真的，她的道行還是不夠深，沒藏住自己的心思。

要是想朱玉然這樣子的，或者秦婉兮、秦婉清這樣子的，才是真真正正的危險。

“你說她會使什麼昏招？”

“和離，再嫁！”

“……”

朱小被重新整理了三觀。

這個王朝，和離倒是不難，和離再嫁也不難。

可，誰能保證，和離之後，能嫁的比上一次好？

“她有目標？”朱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