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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事實證明搭檔的知識比想象中更淵博,周素英確實有一個算不上發現的發現,不禁反問道:“韓支隊,你呢?”

“我注意到兩個關鍵詞,你不是有記錄麼,拿出來看看,是不是一樣。”

“應該一樣。”

“你們二位別打啞謎了,到底什麼發現。”在兩個碩士同行面前馮程序覺得自己像個小學生。

“果然一樣。”

韓博側身指指搭檔筆記本上重點標註的幾個詞,不無興奮說:“馮支隊,別看張大勇二十多歲,事實上他就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而且是經常發病的孩子。天天看電視,看電視裡打仗打得熱鬧,對司令、軍長、師長、rb鬼子、國m黨…反…動…派這些詞有印象很正常。

但‘資本家’、‘工人階這兩個詞對他來說太深奧,或者說沒什麼吸引力。不知道什麼意思,不好玩,不會也懶得刻意去記。可剛才‘資本家’提過四次,且把‘資本家’同rb鬼子一樣當作敵人,你不覺得奇怪麼。”

他是改革開放之後出生的,早就不搞階級鬥爭了,他怎麼會對這兩個詞印象深刻。

聯想到被害人的身份,馮程序勐然反應過來:“韓支隊,你是說有人跟他說過這些,甚至不止說過一次,甚至可能教唆他犯罪!”

韓博點點頭:“從現在的情況看,不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而是可能性極大。”

周素英收拾好包,起身道:“這種教唆可能是刻意的,也可能是無意的,馮支隊,他的生活圈子就這麼大,到底誰經常說這些應該不難查。”

作案不可能沒動機,一直頭疼的不就是動機麼!

馮程序眼前一亮,欣喜若狂,“明白了,我給負責調查其社會關係的同志打電話,請他組織更多民警以此作為方向連夜排查,挨家挨戶敲門問。”

“您忙,我們先去賓館休息,張大勇一醒就給我們打電話。”

破案要緊,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

馮程序沒矯情,安排民警送二人回賓館休息。讓送他們的民警不用回來,在賓館開個房間等。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趕到看守所,小丁小單正同張大勇在監室裡“操練”。

司令在前面,軍長在中間,師長排在最後,嘴裡喊著“一二一”,頭上依然戴著“發報機”,看上去一個比一個瘋。

這是昨夜走時交代的,精神病人太健忘,一覺醒來極可能想不起昨天的事,“操練”一下,給他複習複習,讓他記得誰是老大。

“韓支隊,周政委,先吃飯,邊吃邊看。”看守所張副所長早準備好稀飯、包子、茶葉蛋,就等二人過來用餐。

“張所,他們吃了沒有?”

“沒,您和周政委沒來,我們沒敢給他們派飯。”

“現在可以了,送給小丁,讓小丁分配。”

“是!”

司令就是司令,來好幾天沒吃過一頓好的,司令一來就有肉包子吃。

張大勇吃得滿嘴是油,吃著嘴裡的,眼睛盯著小單手裡的,顯然兩個不夠,想多吃多佔。

韓博二人吃著跟他們同樣的飯,正準備問問張副所長有沒有吃,馮程序風風火火走進監控室,從包裡掏出一照片,興高采烈。

“韓支隊,周政委,果然有人教唆。這傢伙叫楊二根,今年48歲,長林區人,光棍一個,沒結過婚,沒老婆孩子,他是城鎮戶口,以前是市工藝品廠職工,後來工藝品廠倒閉了,一直在新橋村一帶給企業用人力三輪拉貨送貨,天天呆在新橋十字路口等活兒。

生活不如意,對改革開放強烈不滿,總是懷念計劃經濟時代,說當年有多好多好,吃一頓飯只要一點點錢,看病不用錢之類的,甚至辱罵…小…平同志。村民尤其十字路口附近幾個小店老闆瞧不起他,沒人跟他搭話。”

下崗職工,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

韓博把照片交給周素英,馮程序接著介紹道:“許多村民證實,他沒人說話,就跟總是在十字路口瞎轉的張大勇說話,有時候花一兩塊錢買點東西給張大勇吃,他貨拉得多,蹬不動的時候張大勇還會幫他在後面推。

張大勇一走失,其父母包括周圍鄰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去找他問有沒有看見張大勇。總之,他們算是好朋友,經常在一塊兒。我們民警連夜找到他家,把他帶到所裡詢問,他承認跟張大勇說過‘資本家’是壞人的話,但沒教唆張大勇去殺人。”

周素英輕嘆道:“他給一個精神病人天天灌輸這些,這跟教唆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