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落淚。
其木格深深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和嫣紅是最早到爺身邊伺候的,爺是個念舊的人,半年後,若你真地洗心革面,爺自然也會歡喜。”
見海棠的悲聲還未止住,其木格怕她回去一時想不開,上演尋死覓活的戲碼,便又繼續開導著:“半年後,環兒也差不多生產了,爺少不得要去宗人府請封,若你這半年內真的能摒棄雜念,改過自新,爺也不會狠下心腸,對你不聞不問。這些話,你自己回去好生琢磨琢磨,看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
海棠還是顯得非常虛弱,似乎隨時可能暈倒,於是其木格便派人將她送回了院子。
海棠被人扶走後,其木格覺得有些氣悶,看著窗外蕭瑟的景緻,一臉地無奈。
烏雅換了杯熱茶,歡快的說道:“主子早該這樣了。”
其木格見烏雅歡喜的模樣,苦笑一聲,問道:“怎麼,非要讓你主子當回惡人你才開心?”
烏雅乖巧的走到其木格身邊,翹著嘴角,埋怨道:“主子,您平常待她們倒是寬厚,可她們一個個都不領情,背地裡指不定以為主子好欺負呢。您早該給她們立立規矩了,漢人有句話,就那個什麼不成規矩,然後方圓…”
其木格被烏雅這麼一打岔,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學個話都學不全,真不知你平時的機靈勁都用到哪去了。”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烏雅與老十和其木格呆得久了,臉上的面板越發的厚實,就算凜冽的北風肆虐,烏雅的臉上怕也開不口子。
因此,烏雅聽了其木格的嘲笑,根本不以為恥,反而拍著手,高興道:“主子,您總算笑了,瞧您剛才地模樣,奴才看著都覺得揪心。”
說得就象她故意說錯成語以搏其木格展顏一笑似地。
其木格使勁盯著烏雅,將她拉住左右打量了一翻,然後嘖嘖感嘆不停。
烏雅被其木格看得發憷,茫然看向阿朵,問道:“阿朵,我是不是臉上花了?”
阿朵壞笑道:“你臉上全堆著城牆的石頭,還想開出花來啊?”
烏雅猛地醒悟過來,明白了大家在拿她打趣,便垮著臉,委屈的說道:“主子,不待這樣欺負奴才的。”
不等其木格發話,阿朵就指著她腦袋,笑道:“那你再把那漢人的話給主子說一遍。”
烏雅歪著腦袋想了想,方才不好意思道:“主子剛才說得太快了…”
屋裡頓時響起一陣笑聲。
笑過之後,其木格也覺得心情舒暢了些。畢竟其木格就見識過康熙和太后的蠻狠,作為強權壓迫的受害者,其木格並不希望自己有一天會扮演自己曾經鄙視過的角色,可若要去收集證據,費時費力不說,事情怕還會再次鬧大。因此其木格左右權衡之後才在證據不足的情況用嫡福晉的身份生生將此事做了個了結。
雖然處置了海棠,可其木格總覺得有些仗勢欺人,心裡也就不怎麼好受。
虧得烏雅這麼一鬧,其木格才舒展了眉頭。
於是,其木格便一鼓作氣的發出了一系列的指令。
首先請王太醫去給海棠診脈,如身體虛弱,需要進補,其木格自不會吝嗇。
接著就向海棠身邊伺候的人頒佈了調職令,到了適婚年齡的丫鬟全配給了齊齊哈爾莊上的小廝,而那些媳婦婆子則分散打發到了各處莊子。
然後又挑了三個老實的婆子去海棠院子當差,叮囑她們不能怠慢吃齋禮佛的海棠,但同時也要確保將小院與外界真正隔離開來。
接著,其木格又派人知會嫣紅,從明天起,十阿哥府恢復早請示晚彙報的優良傳統,若要請病假,必須持有太醫開的病假條,至於事假,則需要提前一天報備,經批准同意後方才生效,關於法定節假日,其木格選擇了自動忽略。
派去向嫣紅傳達通知的婆子也順便帶了幾本佛經,說是福晉要求嫣紅每天抄寫1000字的佛經,為環兒肚子的孩子祈福。
雖然其木格對每天都要見到嫣紅,仍然存有很大的心裡障礙,也很想罰嫣紅禁足半年,畢竟嫣紅可是罪證確鑿,其木格處罰起來一點也不會頭疼。即使其木格早先曾說過,對於嫣紅謀害環兒母子的事不再追究,但其木格並不擔心出爾反爾,也不怕自己說話不算話會影響到當家主母的威信,而是擔心嫣紅禁足後,環兒的安危就得落在自己身上。
如果說先前其木格還頗為天真以為一群女人共享一個老公似乎也能和睦相處,那麼眼下她卻是不存半點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