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 “誒誒警察同志,是誤會、誤會!誒我去咱都鄰居,我來他家找點東西,東西找著了這就撤了!……” 未及齊妙答覆警察的問詢,男孩兒蹭地奪走了她的手機,高舉過頭頂、翹著下巴跟警察好聲好氣承認錯誤。 其實也不算承認錯誤,他完全淡化自己不分青紅皂白誣賴好人的行為,胡亂解釋後表示自己會馬上走,始終都沒提起自己給齊妙一家造成的困擾,更不會坦白從寬說是自己激化的矛盾,他甚至都沒認識到自己這樣私闖民宅是麻煩了人民公僕。 對著幫他保留外套的叔叔,更是一個謝字都沒有。 哦,是齊妙麻煩的,這男孩兒並未做出暴力行為,但她還是選擇了報警。 不然呢?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年輕女性,遇上家人被沒完沒了欺負能怎麼辦呢?除了報警,別無他法。 激進點兒的人或許會返回廚房拿刀,虛張聲勢也好,真有魄力跟惡人同歸於盡也罷,齊妙的性子向來溫和,即使大病醫治後心態變開朗了不少,總歸是不願與人發生正面衝突。 那邊閆笑萍緩過來了,又對著手機裡的警察嚷嚷著讓他們出警來抓這男孩兒,男孩兒爺爺一直在道歉、說謝謝,老頭兒不是東北人,說的好像是陝北話,齊妙聽不大懂。 男孩兒趁電話裡的警察呵斥現場的人別吵的工夫,快速蹲下身拽過剛剛被閆笑萍奪回的、他‘丟’的外套,順手將齊妙的手機撇在地上後,邊起身摸出自己外套口袋裡的手機檢查,邊閃身往外跑。 那爺爺見狀自然也扭身跟上,還一步三回頭地不停道歉、道謝。 齊妙蹲下身,也對著電話裡的警察認真道歉,表示危機解除了,確認無需出警。 就這當口兒,齊妙餘光瞥見她爸竟然不顧她媽的阻攔,穿著家裡的拖鞋就跟出家門,護送那個爺爺下樓去了。 “那行,最近嚴查,你得帶著身份證到所裡來一趟,填寫一張銷案申請表,說明撤銷理由,不然……” 閆笑萍見敵軍撤退了,偃旗息鼓後聽見民警對齊妙這樣說,立馬不樂意了:“誒我們是受害人幹嘛還得跑派出所去啊?還不夠麻煩的呢!那你們來吧!去那小子家批評教育他去吧!……” 齊妙蹲在那呼吸困難,想大喘一口氣,胸口卻被堵的死死的,她無力地抬手製止她媽,隨意應了警察同志的流程要求,很快結束通話電話。 “咱不去啊妙妙,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往派出所跑啥,這幫人就是沒事兒找事兒,填什麼銷案申請,我活這麼大歲數從來沒聽說過! 一天天找他們辦點事兒可費勁了!上個月我身份證過期就是去七馬路派出所打聽換證的事兒,說什麼現在改去行政大廳了,這一天就會折騰咱老百姓……” 閆笑萍這點真令人費解,不管之前家裡處於何種內部矛盾,只要出現外部敵我矛盾,她通常會立即換上一副當家作主的面孔,特別向著自己家人說話,好像無比心疼自己女兒一樣,她就沒想過,如果剛剛好好跟那男孩兒溝通,至於鬧得要報警解決嗎?非跟一小孩兒比著不懂人事兒是麼? 齊妙站起身橫眼一掃,見她媽的右腿好像窩了一下,走起路來稍微有點踮腳,但是看上去不嚴重,至少沒影響她那張嘴的戰鬥值。 她懶得說關心的話,哪怕隻言片語,回行李箱裡翻出她平時隨身攜帶的免洗酒精凝膠,抽了紙巾默默給躺在地上的手機消毒。 都弄好了,她爸也回來了,父女倆對視一眼,沒人有意談論剛剛那件事,可她媽並不打算放過她爸,一邊忙活,一邊連珠炮似的罵她爸沒事兒找事兒,警告他以後別啥都管,出門最好裝瞎! 重新洗手,閆笑萍極其誇張在門口潑了半瓶白醋,一陣搓擦後又想起來催齊妙吃牛奶泡飯了。 老房子沒什麼規整格局,餐桌就放在小客廳裡,閆笑萍將一碗尚有餘溫的牛奶泡飯擱在餐桌上後,催著齊妙趕緊吃:“你這半夜出發坐飛機,肯定餓了,趕緊把這一碗都吃嘍,專家說了,這有營養。” 齊妙看了看那碗粘稠的白湯米飯,平靜的面容登時緊皺,那牛奶的甜香入鼻,更令她倒胃口。 她一口拒絕:“媽,這東西我吃不下去,還不如白開水泡米飯,就點兒鹹菜還湊合能吃。” 她扭頭看向齊大軍:“爸,你早上也沒吃呢吧?你吃吧。” 閆笑萍聲音又大了幾分:“誒!你這孩子,我用的是特侖蘇!給他吃幹啥!他現在一年都沒你一禮拜掙的多!” “媽!”齊妙快崩潰了:“你能別總錢錢錢的嗎?自己家人沒事兒總拿錢比什麼啊?” 閆笑萍:“你也知道是自己家人,咱關起門來愛說啥說啥!快吃,飯和奶一起劃拉進肚,中午去你大姨家最起碼得12點才開飯! 齊大軍,你捋一捋你女兒帶回來的月餅和點心,看看用不用給你媽拿一盒!……” 說著,她又開始拾掇瞎忙活,見齊妙回南屋了,還催著她換完衣服就出來吃牛奶泡飯,趁熱。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