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趕快去截住她!”
在雪鷂千里返回臨安時,手巾的主人卻已然漸漸靠近了冰雪皚皚的崑崙。
薛紫夜望著馬車外越來越高大的山形,有些出神。那個孩子……那個臨安的孩子沫兒,此刻是否痊癒?霍展白那傢伙,是否請到了師傅?而師傅對於那樣的病,是否有其他的法子?
她有些困擾地抬起頭來,望著南方的天空,彷彿想從中看到答案。
“快到了吧?”摸著懷裡的聖火令,她對妙風說著,“傳說崑崙是西方盡頭的神山,西王母居住的所在——就如同是極淵是極北之地一樣。雪懷說,那裡的天空分七種色彩,無數的光在冰上變幻浮動……”薛紫夜擁著猞猁裘,望著天空,喃喃,“美得就像做夢一樣。”
妙風默然低下了頭,不敢和她的眼光對視。
——第一次,他希望自己從未參與過那場殺戮。
那場血腥的屠殺已經過去了十二年。可那一對少年男女從冰上消失的瞬間,還烙印一樣刻在他的記憶裡——如果那個時候他手下稍微容情,可能那個叫雪懷的少年就已經帶著她跑遠了吧?就可以從那場滅頂之災裡逃脫,離開那個村子,去往極北的冰之海洋,從此後隱姓埋名地生活。
可為什麼在那麼多年中,自己出手時竟從沒有一絲猶豫?
風從車外吹進來,他微微咳嗽,感覺內心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在一分分裂開。
“該用金針渡穴了。”薛紫夜看他咳嗽,算了算時間,從身邊摸出一套針來。然而妙風卻推開了她的手,淡然說:“從現在開始,薛谷主應養足精神,以備為教王治病。”
他臉上始終沒有表情——自從失去了那一張微笑的面具後,這個人便成了一片空白。
薛紫夜望著他,終於忍不住發作了起來。
“你到底開不開竅啊!”她把手裡的金針一扔,俯過身去點著他的胸口,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惱怒,“那個教王是不是給你吃了迷藥?我想救你啊……你自己怎麼不當一回事?”
她戳得很用力,妙風的眉頭不自禁地蹙了一下。
“還算知道痛!”看著他蹙眉,薛紫夜更加沒好氣。
“兩位客官,崑崙到了!”馬車忽然一頓,車伕興高采烈的叫聲把她的遐想打斷。
那個在烏里雅蘇臺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