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融為一體一樣,一點也沒發覺旁人的存在。
許流年拿著傘站在那裡看了蘇然好久,她也不知道。
許流年走過去,把傘遞到了蘇然的頭頂。
“你站著幹嘛?”
“下雨。”
“我當然知道下雨。我是問你為什麼不去買一把傘?”
“哦,我忘了。”
“那你為什麼不找同學借一把傘,或者一起走?”
“哦,我沒想到。”
“你能想到什麼?”徐流年瞪著蘇然兇她,接著說:“因為你不姓許,你姓蘇,所以你很笨!”許流年一邊為蘇然撐著傘,一邊生氣的排擠她。
蘇然有眼淚噙在眼眶。也不和許流年走,就站在原地,含著淚花看著許流年,不說話。
“你怎麼不走?”
蘇然還是站在那裡,吧嗒著掉眼淚,不說話。
蘇然就是這樣子的,許流年一兇她就哭。
許流年也是這樣子的,蘇然一哭他就沒辦法。
許流年只好摸著蘇然的頭髮,儘量語氣平和的說:好蘇然,跟哥回家好不好?
蘇然站在那哭,不出聲音,也不說話。
許流年只好說蘇然愛聽的:蘇小然,我們回家吧。
蘇然停止了哭泣,但還是站在那裡,不說話。
許流年沒有辦法,轉過身蹲在蘇然的面前,伸手從後面抱住蘇然,揹著她走。
蘇然終於停止了哭泣,咧著嘴開心地趴在許流年的後背上,為他打傘。
“蘇小然,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蘇然把臉緊貼著許流年的後背,笑嘻嘻的不說話。終於沒人笑話她沒有爸爸了。
蘇然不僅有爸爸,還有哥哥。
雖然這個哥哥常常說,你姓蘇,所以只可以喝蘇打水。
超市外面的雨一點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大。蘇然正在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那首《流年》。
“趕快回家,爸媽說找我們有事。”手機裡傳來許流年霸道不耐煩的口氣。
蘇然抬頭看了看漫天的大雨,“我在超市,沒帶傘。”
“你不會買啊?”
“我沒帶錢包。”
電話那邊的許流年嘆了一口氣,“等我!”
緊接著就是一段盲音,他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許流年就是這樣,永遠不等蘇然回答,永遠是第一個掛電話的。蘇然和許流年通話結束,最後聽到的聲音一定不是“再見”,而是“嘟嘟”的盲音。可是,蘇然好安心,只要聽到許流年的聲音,她就感覺好安心。
許流年打著車燈向超市大門口駛來,看見蘇然還穿著白天那件連衣裙,腳下一雙帆布鞋。雖然一點也不搭,但是披散著長髮的蘇然,看上去就是有一種很獨特的清秀乾淨。
許流年把車停在超市的正門口,蘇然的身邊。
許流年打量著坐在車裡的蘇然。
蘇然的髮絲上有一圈細膩的溼潤。薄薄籠罩了一層,迎著超市灼眼的燈光,像是天使頭上的光圈。
因為身上還穿著中午那件很薄的連衣裙,坐在車裡的蘇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蘇然怕冷,即使在盛夏,這個微微清涼的雨夜裡。
許流年從後車座上拽過來一條薄毯,扔到了蘇然的身上。
“怎麼那麼笨?出門連錢包都不戴。”許流年一邊開車一邊責備著。
蘇然把毯子圍在身上,感覺暖和了很多。整個人縮在毯子裡,不說話。
“跟小時候一樣,呆呆的。”許流年不解恨似的繼續叨叨著蘇然的笨。
蘇然從毯子裡露出一個頭,“哥,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記得。記得那時候你和現在一樣笨,智商不夠,又不愛說話。站在雨裡只知道哭。”
蘇然嘟著嘴,鬱悶的又縮回薄毯裡。
“你,拿到了?”許流年思量了好久,試探著問蘇然。
“什麼?”蘇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看見許流年眼中的微怒,嚇得趕緊改口:“哦,拿到了。”
“拿給我看看。”
“你沒見過嗎?”
“我忘了。”這句話說得大義凌然,好像忘記送給別人的禮物是什麼,是一件多麼值得自豪驕傲的事。
蘇然連帶手機拿給許流年。
許流年看了一眼,放心的還給蘇然。看來,蘇然還沒發現,掛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