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往回走才行,當然不是上策。
這時,王寶玉抬頭忽然見到山坡之上,有一點燈光閃動,揉著眼睛仔細一看,卻是一處低矮的木屋。
“渴得受不了了,先去找口水喝。”王寶玉吩咐吳凡停住了馬車,三個人一道,朝著木屋走去。
離著近了,隱約可見木屋的小窗中,燈光映襯出一張女孩子的側臉,雖然模糊,但看上去也倒精緻,一頭烏黑的長髮飄散著,別有一種風情。
聽見了腳步聲,女孩竟然沒有轉臉看,依舊是沉思的模樣,彷彿她根本不在這個世界中。
吳凡上前敲了敲門,客氣的說道:“我等是過路人,只想討口水喝,絕無惡意。”
“不可,請速速離開。”女孩子說道,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姿態。
靠,這裡的女人也太牛了吧,荒山野嶺這麼一個女孩,也敢如此說話,當自己也是刁蠻的土司呢!王寶玉再也壓不住火,上前一腳踹開屋門,冷著臉大步走了進去。
屋子太小了,而且就這麼一間,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具和炊具,一家三口都活動不開。所以馬雲祿和吳凡並沒有跟進去,只是守在了門口。
進屋後才真正看清,女孩子年紀並不大,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五官清秀,亭亭玉立。當女孩看見王寶玉的時候,滿臉都是驚愕之情,問道:“你,你既是過路之人,為何偏要進來?”
“不是剛才說了嗎,我們只想討碗水喝。”王寶玉不悅道。
“你未曾看見門前的紅布嗎?”
“什麼紅布綠布的?老子就想來喝口水,你的家人呢?”王寶玉環顧四周道。
“此處只有我,並無他人。也罷,喝水之後,還請速速離開。”女孩子說著,急忙起身從屋內的瓦罐中倒了一碗水,遞到了王寶玉的跟前。
王寶玉一飲而盡,心情好了不少,又讓女孩倒了兩碗分別給屋外的馬雲祿和吳凡喝了。
小女孩等三人都喝完之後,焦急的看看窗外,又眼巴眼望的看著王寶玉,希望他馬上離開。
看這個小女孩也沒有惡意,而且孤苦伶仃的住在這裡,王寶玉好奇的問道:“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荒山野嶺,就不怕壞人嗎?”
女孩的笑容中帶著哀傷,嘆氣道:“我已在此地居住半載,從沒有男子敢踏足屋內。”
“這又是為什麼?”
女孩子沒有說話,又催促道:“既然喝了水,還請這位先生速速離開。”
披肩長髮,粗布衣服,看不出是哪個民族的,王寶玉帶著一份好奇,並沒有馬上走,又問道:“你是哪裡人?”
“我也不知,算是阿夏族人吧!”女孩道。
“你們不是一向尊重女子嗎?你這裡雖然是木屋,但規模也太小了,只能一個人居住。”
“我自與別的女子不同。”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肖!快走吧!”女孩不耐煩的催促道。
“為什麼總是趕我走?”
“走吧,走吧!”女孩懶得跟王寶玉廢話,上前推搡著就讓他離開。
“好,好,我走就是,這錠銀子留給你吧。”
“我不需要銀子!”
真是奇怪,王寶玉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轉身打算離開。就在這時,山坡下方突然傳來了馬蹄聲,透著窗子,可見無數的火把出現在不遠處,吳凡慌忙探頭催促道:“大王快走,定是那摩迪率人追了過來!”
“土司來了?”女孩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關你的事兒,是我惹了她。”王寶玉安慰道。
“唉,還不是一樣,你真害死了我啊!”女孩臉上浮現出兩行淚。
“我怎麼害死了你?”王寶玉不解的問道。
“反正早晚一死,快些離開吧!”女孩道。
王寶玉到現在也沒聽懂,情況緊急,連忙出了屋子,三個人朝著山坡下奔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這支隊伍已經出現在前方。
在火把照耀下,摩迪騎著高頭大馬,手握長刀,依舊赤著腳,在她的身後,清一色的阿夏族男子,看起來足有五百人不止,這些人手中都拿著雪亮的短刀。
“貴客為何走得如此匆忙啊?”摩迪咯咯笑道。
“摩迪,你真是不知死活,你以為區區幾百人就能阻止得了我等嗎?”馬雲祿拿出屠龍刀,怒目而視。
摩迪並不答話,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山坡,笑道:“看來,你們去了阿肖的房內,倒是膽子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