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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決計不出手相救。

於是又有猜測,這神醫,可是先前吃過江湖中人的虧?鄰家王大嬸笑道:“江湖黑白難辨,你又怎知白道中人就全是好人?方神醫這是高明。”先前那人恍然大悟。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次日,晨曦方現,裴冷樞到了谷口,見著阿琪牽著一匹全黑的馬在等他。

“阿琪姑娘。”裴冷樞上前。

“裴大俠,這是我家主人交代為你準備的。不知裴大俠身上盤纏可夠?”阿琪遞上韁繩馬鞭,道。

“多謝。”裴冷樞一拱手,“這馬是好馬,還是留著吧。我這便走。”

阿琪笑著點點頭,走上前幾步,摸了根枝椏,一拉,眼前豁然開朗。

“告辭了。”

阿琪也回以一抱拳。

身後的枝條再次合攏。回頭,已見不著神仙谷的一片景象。

眼前,是康莊大道。黃塵飛揚。

裴冷樞展開輕功,一路疾躍,竟在次日酉時趕到了疊石鎮上。

鎮上的茶館,老闆小二都已換人。裴冷樞走進,小二自來熟地上前招呼。

“客官,您來點什麼?”

裴冷樞方欲答“照往常”,又咽了下去:“一罈陳年花雕,一疊滷牛肉。”

“得嘞!客官您先坐!”小二一甩肩上的抹布,麻利地擦了擦桌子,引裴冷樞坐下。

茶館中聽說書,竟還延續了下來。

一位說書先生一拍醒木,嘆道:“江湖武林風生水起,後輩出類拔萃者層出不窮。真可謂風雲輪流轉啊!”

裴冷樞拍開酒罈子的封口,在土窯瓷碗中倒上大半碗,湊於唇下。一個仰頭,烈酒入腸,酣暢痛快。

“話說當年那玄冥教,真是如日中天,勢不可擋。各位看官興許不知,這玄冥教啊,原就坐落於此鎮西邊的玄罡山上。”

說書先生刻意頓上一頓,搖了搖扇子,才又一拍醒木,繼續道:“在坐想必都聽說過當年玄冥教的輝煌。那可謂叱吒風雲,呼風喚雨啊!卻怎知一場戰事,如今,是隻剩一方寫著‘玄冥教’的匾額咯!”

“老先生,都說那日戰事匪夷所思,怎奈我們沒福氣親眼見著,您給我們講講唄!”

說書先生一捋鬍子,略點了點頭:“那我今日便講講當年那場正邪之戰。”

“玄冥教教主,冷玄。武功高深,性情冷僻,人人提起他,便首先想到他眼角下一粒似茱萸的殷紅。然其殺戮成性,作惡多端,武林各方齊聚欲討伐其罪,除害江湖。

那日乃初春之際,百餘人齊齊上得玄罡山紫冥峰,聲勢浩大自不言而喻。只聽五嶽教教主宿於乾大喝一聲:‘上!’,百人齊出,百刃齊發。那陣勢,不可謂其不壯觀;那豪氣,不可謂其不沖天啊!

只見冷玄一人左一揮袖,右一踢腿,瞬間擺平了衝到最前的兩人。玄冥教武功本便算南方一絕。這冷教主又有《凝心訣》為輔助心法,內力深厚自不必說。招式狠辣,下手不留情,很快,便有幾位武林正道人士擺在他的劍下。然他一人,終不是百餘人的對手。終於經歷了長時間的對抗,五嶽盟主宿於乾宿大俠奮力將一柄劍插入冷玄的肩上。頓時,冷玄肩頭血湧如注,不時便倒下。

解決了教主,玄冥教其他教眾也紛紛受制。一場戰鬥終了,玄冥教滅亡。江湖白道當道,百姓生樂,官府得閒。”

說書先生幾句道盡,兀自捋了捋鬍子,似是頗為滿意。

臺下響起稱道宿於乾的聲音,附和著掌聲,熱鬧非凡。

裴冷樞飲盡最後一碗酒,丟下銀子在桌上,步出茶館。

彼時斜暉已灑遍一方蒼穹。

夏末將盡。茶館前的古道,留下車輪碾過的痕跡和零碎的馬蹄。

此處非天涯,卻不知是否有人斷腸。

風起,牽起夏末的餘熱,還有凌亂的髮絲。

玄罡山上,走下一位和尚。

“阿彌陀佛,貧僧欲前往河南登封,路經此地,請問施主可否施捨些飯食?”和尚走上幾步,立於裴冷樞身前,低頭立掌道。

裴冷樞正待讓開門口的位置,示意他去裡頭化緣,卻突然頓住腳步。“楊師弟?”裴冷樞驚道。

那和尚也微一愣,微抬起頭看了裴冷樞一眼,復低下:“阿彌陀佛,貧僧法號圓悔,師從少林本淨。施主怕是認錯人了吧。”說罷,也不再提化緣之事,而是轉身步向管道。

裴冷樞瞭然一笑:“回來看看嗎?登封離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