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看到那幾個老外的時候,我心裡還沒什麼感覺,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突然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夜色可沒有人會英語,這些老外的出現,會不會是我的一次機會?
這晚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自己脫掉了藍色清潔工制服,穿上了一身筆挺的西裝,人模狗樣的跟那些老外們用英語介紹夜色的姑娘,活脫一個現代的皮條客。在發工資的時候我的數額佔據了員工榜首,睡覺時,我旁邊躺著的是夜色最紅的頭牌!所謂財色雙收,不過如此。
我哈哈大笑,摸了一下左邊的美人兒,卻發現,面板竟然有點糙。
“還在睡,趕緊起來去洗廁所!”一聲大喝把我猛然驚醒,我轉過頭去,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摸在了王勇的臉上,我心裡直犯惡心。
……
夢只是夢,醒來後我又被打回了原形,穿著一身劣質又難看的清潔工制服,拿上了馬桶刷推著脫水桶遊走在各個樓層的洗手間裡。
戴上口罩也難掩洗手間裡客人的嘔吐物和未沖洗的汙穢之物的氣味,我感覺只要我還在這個崗位呆上一天,我以後的人生都是黯淡無光的。
“真特麼沒素質,上了廁所不衝,還尿了一地,活兒不行就別來這種地方玩了。”
我看著小便池底下的一團黃色液體罵了一句,但抱怨歸抱怨,我還是從身後的脫水桶裡取了一柄剛剛甩乾的拖布,吭哧吭哧的在那拖了起來。
在清掃了地面之後,我開啟了一個蹲廁的門,裡面更是一片混亂,剛一開啟便聞到一股惡臭,我強忍著嘔吐的衝動用手臂遮住了鼻子,因為我手上戴著做衛生的塑膠手套,更不方便去掩面。
我轉身去洗手間的角落裡找到了提前放置好的掃帚,再次走回到剛才開啟的那個蹲廁,那股極強的惡臭再次把我給燻得快要暈厥,我噁心得沒敢正眼去看,拿著掃帚一通亂掃把那些髒東西給扒進了便池裡,然後按下了放水的開關。
在“刺啦”一聲過後,猛烈的水流噴湧而出將所有汙穢給衝了個乾淨,我待到氣味漸漸好了一些,這才拿起馬桶刷走了進去。
“唰唰唰!”
三下五除二,一個蹲廁被我清潔乾淨了,而此時的我卻再次開始後悔起來,真特麼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遇上袁姍姍。
“賤女人,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讓你試試洗廁所的滋味,等老子賺錢了,就拿錢砸死你,然後把你買回去,天天什麼事不幹,就讓你洗廁所。”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罵了起來之後,我刷起廁所來更帶勁了,一會兒的功夫我就刷完了剩下的五個蹲廁。
在洗完了四樓的洗手間之後,我累的夠嗆,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就地坐下,眼神四處亂晃,正好看到不遠處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高大漢子朝我走來。
來人叫做李小軍,保安部的一位干將,他一看到我,先是一愣,腳步一頓,然後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他離我還有七八米遠就指著我道:“你小子能不能幹了?又在偷懶,這裡的衛生做了沒有?”
我撇撇嘴說道:“剛做完。”心說這事跟你又沒什麼關係,這不是多管閒事。
李小軍卻是不打算放過我,臉一板喝道:“三樓老早就在叫清潔工了,你四樓洗完了就應該趕緊去三樓,工作效率你懂不懂?客戶至上你懂不懂?難怪你會被上一個老闆炒魷魚,這點道理都不懂。”
三句話不離我被炒魷魚的事,我已經有些火了,我死死的看了他兩秒,記住了這張面目可憎的臉,李小軍用挑釁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意激怒我。
如果這不是在公司裡,我早他媽上去幹他了,可現在,我只能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我低下頭說道:“知道了。”
說完之後,我就推著脫水車走,在跟李小軍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看到他臉上滿是譏笑,不屑地看著我,說道:“還大學生呢,掃個廁所都幹不好,真不知道在大學裡都學了什麼,真是窩囊廢。”
我感覺到額頭上的青筋在跳動,握住拖布杆的手力氣下意識的加大,差一點我就抑制不住揍他的衝動,但我還是忍住了。
怒火中燒的我,迷迷糊糊的推著脫水車不認東南西北的走,竟然走到了電梯處。
像我這種身份最低等的職工,連乘坐員工電梯的資格都沒有,我把脫水車放在了四樓樓梯間的走廊裡,順著樓梯往三樓走去,準備去找尋我事先搬運在三樓的脫水桶,然後再去做清潔工作。
可我剛走完半截臺階,便聽到三樓的走廊裡傳來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