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鵬緊跟在林雨菲後面走出夜色後,卻發現一轉眼那個女人就不見蹤影,他舉目四望,終於在馬路對面的一家餐廳口有所發現,他看到林雨菲上了一輛私家車。
坐的是副駕駛位置。
趙正鵬微微皺了皺眉,將衛衣後面的帽子拉起來,眼神藏在暗影中盯著那輛停在餐廳門口的私家車。
林雨菲跟徐遠的關係,不止是趙正鵬清楚,可以說只要是知道徐遠的人,都知道他身邊有這麼一個絕色的美人,作為一個還算成功的男人,身邊的女人又豈會是放著好看不去碰的?
所以趙正鵬看見林雨菲打扮怪異的出門,並且上了一個私家車,還坐在了副駕駛的時候,心裡突然升起一絲奇異的想法,難不成,徐遠的頭上出現了原諒色?
像林雨菲這樣混在徐遠身邊的女人,哪能沒有車,需要去用別人的車來順路搭載,而且更別說通常的來講,稍微有點防範意識的人,坐陌生人的車絕不會隨便坐在副駕駛上,因為那已經超出了人和人之間的安全距離,駕駛座和副駕駛之間離的很近,已經是一個容易受到威脅的距離了。
趙正鵬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那輛私家車上坐的人,一定跟林雨菲是認識的,甚至是熟人,而看車型,那是一輛商務款的奧迪,通體黑亮,應該是男人的座駕。
趙正鵬以為自己猜中了事實,心情還有些複雜,兩手插進口袋裡繃緊身子在原地踱步,猶豫中,自語道:“本來不該管別人的私事的,但是萬一是很重要的事呢?而且上頭要我找個時機跟徐遠接觸,儘快的跟他成為朋友呢,既然以後會成為朋友,看到朋友頭上閃著綠光卻視而不見,非君子所為啊!”
“罷了,我就上去幫他一把。”趙正鵬帽子遮掩下的臉上露出一副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然後很快又自己控制住情緒,板起臉來,看著人行道的綠燈已經亮起,他朝著餐廳門口的那輛黑色奧迪快步走了過去。
車內,林雨菲正在警惕的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身高不高,比起林雨菲也只高出一丁點,但是即使大冬天的,依舊是穿著春秋季節的涼爽服飾,一件黑色夾克,裡面是一件厚棉短袖,整個胳膊一大半都露在外面,將上面如同石塊堆砌般的肌肉展現在人眼前,讓人一看就知道此人身強體壯數倍於常人。
林雨菲對他的警惕並非來自於他的武力,而是他此刻對自己那不加以掩飾的淫·邪眼神,而最重要的是他叫唐六,這個名字的意義,便是他在唐德雄的十二個義子中排行老六,是唐德雄的真正親信,這才是林雨菲倍感壓力的原因。
“六哥,我你也見到了,他老人家到底有什麼要你轉告給我的,現在可以說了吧。”她有些後悔坐進了副駕駛,她本來是想表現得自然一點,可是現在看情況,這個男人就像是正張大著血盆大口準備吞食獵物的猛獸。
唐六笑了笑,把手繞到腦後,掰了掰自己的脖子,發出幾道刺耳的骨骼摩擦聲,“小雨妹妹,我們好久沒見,我可是對你分外想念,而你對我就這麼冷淡的嗎?你這樣我很不高興,真的很不高興。”
林雨菲看著對方像是示威的動作,略微皺眉,但還是儘量理性地說道:“六哥,我覺得我的話早就說的很明白了,你我只不過是在他老人家手下辦事,屬於工作關係,你摻入私人感情進來,最後只會惹得大家彼此都不快。”
唐六似乎很不喜歡辯論,笑著搖了搖頭岔開到另一個話題道:“呵呵,前幾天二爺難得給乾爹打了個電話,你知道二爺說什麼了麼?”
在唐六口中的二爺,自然只有張昌兵張二哥這一位,只不過因為輩分的原因,他只能叫張昌兵為二爺。
“二爺這一仗輸得太難看怨他自己,沒什麼好說的,他選的時間太爛了,何況我也沒有收到他老人家的指示,自然不會現在就跳出來反過來幫二爺。”林雨菲表面看起來理直氣壯,十分冷靜,但是心裡有些惴惴不安,張昌兵跟唐德雄打過電話,一定會提及自己在這件事裡的表現,會不會被唐德雄察覺到什麼?
唐六側著身體,眼神漸漸變得寒冷,“也許小雨你說的是對,二爺的確老了不行了,不過我在乎的壓根不是這個,我在乎的是二爺還在電話裡說,你似乎喜歡上現在正在夜色裡面鳩佔鵲巢的那個小子了,告訴我,二爺說的是真的嗎?”
在裝腔作勢這一領域,林雨菲已經高出常人好幾個級別,儘管唐六言行之中滿是威脅之意,但她仍是面色如常,甚至嘴角還掀起一抹冷笑:“六哥,你覺得我林雨菲是需要靠男人過活的人嗎?”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