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喜聽得直嘆氣。當老師充滿深情地吟詠《卜運算元》時,嶽喜長嘆了一聲。“嶽雙,你有什麼見解嗎?”只有在老師點名時,學生們才會抬起頭。“沒什麼見解。不過‘已是黃昏獨自愁’後面好像不是‘她在叢中笑’,好像是‘更著風和雨’。也許我記錯了。”嶽喜剛坐下就後悔了,姐姐曾千叮囑萬叮囑她不要指出語文老師的錯誤,現在完了。語文老師精神抖擻地講了一節課,其聲足可撼樹,其悲憤之情可動天。終於,嶽喜熬到了下課鈴響。鈴響後五秒。教室裡只剩下兩個人:嶽喜和一個大個子男生。嶽喜開始苦笑:“吳剛,你將horse寫成了hours。”她沒等吳剛開口就擺出了姐姐招牌式的微笑溜之大吉。當初嶽雙因為發著高燒參加會考,就考進了育中,爸媽都想讓姐姐轉學,姐姐反而不肯。她的理論是在哪兒她都能學好。嶽喜跑到女生寢室換上了運動服。女生們個個都積極得不得了,沒有一個人要逃課。這簡直不正常。陳月揭開了謎底。體育老師是個酷斃了的男老師。聽了陳月的解釋,嶽喜第一個念頭是有誰能酷過自己。體育課在眾位女生期待的目光中閃亮登場。現在,嶽喜終於明白嶽雙這個運動白痴為什麼那麼恐懼體育考試。這次考試分兩個科目,一是籃球,二是平衡木。育才中學為什麼不垮臺的原因就是育才中學學生的體育成績非常好,尤其是育才中學引以為傲的籃球和體操。籃球的考試規則很簡單,站在三分線上定點投籃十次,進一次算十分。嶽喜百分之兩百肯定嶽雙一個球也進不了。至於平衡木嘛,嶽喜已經可以想像姐姐在平衡木上痛苦的場面。嶽喜拾起練習用的籃球準備熱熱身。其實,不用熱身也完全可以投進八個球,但陳月已經在那兒練習投籃了,而情聖吳剛也已向她走了過來。陳月安慰嶽喜:“嶽雙,別太緊張,投進一個球就是勝利。”嶽喜挺喜歡陳月爽朗的性格,她親熱地搭著陳月的肩:“我說,要是我十投十進怎麼辦?”陳月搖頭表示不信:“我請你吃燒烤!”嶽喜笑道:“這燒烤我是吃定了。”她只擔心一件事,那就是考平衡木時,假髮從頭上掉下來。唉,不知道姐姐過得怎樣?嶽雙認為自己今天是黴運當頭。原以為能輕輕鬆鬆度過愉快的一天,哪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羅吉那個舞劇《海的女兒》因為藝術節獲得巨大成功,今晚要作為兄弟學校聯誼節目在十二中參加匯演。因此,班主任老師特令岳喜停課兩節排練。嶽雙倒是知道嶽喜參與了舞劇《海的女兒》的演出,但是嶽雙萬萬沒想到妹妹演的是那個年輕的王子。怪不得,嶽喜絕口不提自己究竟演什麼角色而以一句“小角色”輕描淡寫地帶過。“年輕的王子”傻站在原地,汗珠是一顆接著一顆地往外冒。誰來救救她?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跳“王子舞”。羅吉關心地問:“嶽喜,你臉色不太好,病了麼?”嶽雙順水推舟:“我的……頭好……痛.”“看你滿頭的汗。”羅吉輕易放人,“要我送你去校醫院嗎?”“不用,不用,我出去溜達溜達。”嶽雙努力想像妹妹的動作表情,她拍拍羅吉的肩,信心十足地說道:“我辦事你放心。今天晚上七點是吧,我一定會演得讓你愛上我。”她一邊說一邊噁心。羅吉疑惑地盯著嶽雙:“嶽喜,你今天可是渾身不對勁兒。不過,挺像個女孩子。”她意味深長地笑笑,放了嶽雙一馬。逃離虎口的嶽雙高興得過了頭,一出舞蹈社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閒逛著,嶽雙逛到了籃球場,上體育課的一群男生叫住了她。“嶽喜。”廖兵高興地叫著,“快過來!”嶽雙莫名其妙地走了過去。廖兵把手中的籃球扔了過去:“來一個遠投。”嶽雙大驚失色:“不要!”籃球呼嘯著向嶽雙飛來,擊中了嶽雙的臉。球技可與男籃選手媲美的嶽喜——女子籃球隊隊長嶽喜,被一顆籃球擊昏。嶽雙仰面倒了下去。嶽喜懶洋洋地站在三分線後,輕鬆地拍了拍籃球,隨手投籃,球進了。在球進了以後,高一(二)班的學生們集體愣住:嶽雙進球了。人人腦海中都是鯊魚走路的情景。嶽喜自己也得意了起來,動動手指頭就唬住一群人的感覺真不錯。“感覺很好。”體育老師讚道。他把籃球扔回給嶽喜。嶽喜接過球順手就投了出去,球又進了。沒辦法,誰叫自己是一進了球就會一直進球的那種人。嶽喜每進一個球,陳月的下巴就往下掉一寸。現在是第七個球,嶽喜似笑非笑地看陳月,提醒道:“記住請我吃燒烤。”為了給嶽雙製造更大的麻煩,嶽喜撿了兩顆球。她左手右手共託著兩顆球,右手先動,左手緊跟著動,兩個球流星趕月似的進了籃框。在一片叫好聲中,嶽喜背對著筐投出了第十個球。投出球后,嶽喜看也不看就徑直走向平衡木的練習區,球還是進了。嶽喜自我陶醉地想道:“好酷。”她知道姐姐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