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現成的大夫不用,業餘選手夜堯探向廖星的脈搏。遊憑聲看了一眼,懶得多說什麼,不再關注他們。
夜堯拍了幾下廖星的後背,借力讓他站起。
“多,咳咳,多謝……”夜堯制止住廖星嘶啞的道謝,低聲笑道:“你算他了?”
廖星瞳孔震顫,彷彿經受了極大的驚嚇,喉嚨裡顫抖地抽著氣。“我、我……”
這是天機反噬……夜堯怎麼知道他剛剛卜卦測算了?
“沒算太深入吧?”夜堯問。
“沒有,我還沒算出什麼,就……”廖星驚恐地連連搖頭。
夜堯彷彿瞧出他的驚疑,安慰道:“沒事,你師父也遭過這罪。”
“啊?”
“反正你還年輕,養養就好了。”夜堯淡定道,“下次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廖星忍著痛楚哭喪道:“是我錯了,我不該妄自窺探恩人……我再也不敢了!”
夜堯給他兩顆療傷的丹藥,意味深長拍拍他的肩膀,廖星抖了一下,囫圇吞下丹藥,忽然不敢看遊憑聲的背影。
連師父都不敢算……何等人物會招致這樣的天機反噬?!
穿過曲折蜿蜒的走廊,一路南行。他們選的方向應當沒錯,周圍的景緻越來越華麗,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出現一座宏偉的建築。
仙宮很大,先前一路行來並未碰見其他人,他們閃身進了正殿。
華麗的
一幕讓踏入的四個人閃了眼。眼前玉璧明珠,金銀瑪瑙,連地面都由美玉鋪就;殿中燈火通明,數十隻臻首娥眉的美人塑像立於四壁旁側,手心捧的燈盞中亮著燭火。這些燈燭歷經萬年而不滅,乃是最難得的鮫油製成,搖曳的火光柔和明亮,將地面屋簷晃得熠熠生輝。
廖星四下張望,張大了嘴,“好富有!”
煉器師是最賺錢的職業之一,當年的衡蕪道尊乃是天下第一煉器師,難以想象他積攢下了多龐大的財富。
更難得的是,衡蕪具有相當高的審美藝術水平,一切陳設都是那麼奢華而不同凡俗。遊憑聲欣賞一圈,短暫的震撼之後注意到一個格格不入的東西。
那是一具寬大的棺材,暗沉的顏色並不起眼,卻被放置在大殿深處的中心位置。
廖星正對著一隻精巧的紫檀香爐嘖嘖稱奇的時候,身邊三個人已經走開了。他回過神才發現同行者都聚集到了一隻古怪的棺材周圍,連忙跟過去看。
“這……怎麼會有棺材?難道這裡面躺的就是衡蕪道尊?”靠近後,廖星驚訝道。
“不像。”夜堯搖搖頭。
這具棺材外形粗笨,花紋簡單,疏於雕琢。堂堂道尊怎麼可能選擇這樣的地方沉眠?
幾人沒急著開棺,夜堯蹲下身,指尖輕輕掠過棺材下的地面,忽然說:“這下面有陣法。”
遊憑聲若有所思:“這陣法的佈置……我好像見過。”
先前困住他們的地穴裡就刻畫了一座龐大的陣法,他們曾找到其中一處陣法樞紐。
遊憑聲對陣法不算敏感,但在地穴裡透過婆娑通幽鼠仔細檢查過那處陣眼,他凝神查探片刻,道:“這裡的陣法與地穴裡的走向相似,或許二者是相輔相成。”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深思。冥冥中彷彿有一張看不見的蛛網密密織成,籠罩而下,包裹住這座安靜華美的仙宮。
仙宮深深潛藏於隱蔽的地穴之下,又有摸不到邊際的龐大陣法雙重鎮壓,如此周密的佈置,衡蕪道尊究竟是想要鎮壓什麼?
遊憑聲想了想,再次喚出婆娑通幽鼠,讓它潛入陣法中探查。
他眼眸微闔,長睫半遮的眸底不時有光掠過,從契約獸那裡接收著數不清的玄奧資訊。沒人敢打擾他,廖星輕手輕腳走遠四下張望,夜堯和婪厭仍舊站在遊憑聲附近,分別探索,相看兩厭的兩個人全當對方不存在。
不多時,婆娑通幽鼠打了個滾從棺下的陣眼中冒出頭,鬍鬚抖了抖。遊憑聲睜開眼,“我推測的沒錯,這裡就是一處陣法樞紐。”
婆娑通幽鼠唧唧叫喚幾聲,遊憑聲側耳片刻,接著道:“還有其它陣眼,陣眼相通!”
夜堯剛要張口再問,遊憑聲倏然扭頭看向門口,“有人來了。”
夜堯察覺到了什麼,從身上取出一塊玉佩,玉佩正在隱隱閃爍光亮。
“有清元宗的人來了。”
這是在進入秘境前,清元宗發給每個門下弟子的感知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