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殿判看看略有得色的豹山,轉向眾人說:“我知道,你們的內功還沒學幾天,可是司徒慎,你爹爹一定已經教過你一些咱們蜀山的內功心法,你用上內力來劈這塊木頭。”
萬年吊車尾張大頭真是個迷啊(5)
司徒慎是氣宗掌門司徒明的么子,七歲起便開始跟著父親學習蜀山功夫。只見他走上前持劍一揮,也不見用了多大力,那木頭卻也斷成了兩截。他本來長得容貌細緻,身形也瘦弱,卻和豹山一樣可以劍劈圓木,眾劍童不由得面露敬佩。
宣殿判解釋道:“豹山運劍只用體力,司徒慎則在運劍時蘊內力於掌上,故而雖然他力量不及豹山,卻也可以劈開木頭。假使現在他倆為敵,略去劍法不談,便可打個平手。但如果豹山有司徒慎的內力,或者反之,司徒慎有豹山的體力,另一個人就很難敵得過了。”
宣殿判講到這裡,看看眾劍童續道:“所以,以後你們修行有兩條路可選,如果像豹山這樣,在三力之中有一力是天賦異稟,便著力不斷加強,使之百倍勝於別人,如果不是,那麼就要三力相調,在運劍的時候三力和諧,一樣可以克敵制勝。”
這時候,已有劍童忍不住問道:“殿判,那心力又要如何運用呢?”
宣殿判沒有馬上回答。她走到一個劍童的長凳前,指著豆腐說:“若在這豆腐上放張紙,以劍劈紙,紙斷而豆腐完好如初,可有人能做到?”劍童們略略思考,便都搖了搖頭。
宣殿判笑笑,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放在豆腐上,隨手抽出身邊劍童的鐵劍朝那紙一揮,再一抬手,鐵劍便鏘一聲又飛回那劍童背後的劍鞘中。
眾劍童只覺得宣殿判這一劍隨意瀟灑,卻連那劍是否擊到紙上也未看見,再瞧那紙,還附在豆腐上,已經被豆腐表面的水汽打溼,也不知是斷了沒有。於是,離得最近的劍童伸手去拉那紙,紙片頓時分成兩半,而紙下的豆腐卻完好無恙。“啊——”眾劍童忍不住齊齊讚歎。
宣殿判待眾人的驚歎平息下去後,看著這些眼睛裡充滿探尋之光的少年們說:“剛才這一劍,便用到了心力。”然後,她特意看了一眼司徒慎,才繼續說,“蜀山派開山以來,祖師爺便嚴令不得收十歲以下的稚子,便是因為孩童的心力太弱,無法自制,強行修煉難免揠苗助長。”
說罷,她抽出自己的佩劍給劍童們看——那是一把細長的寶劍,劍尖如蛇信般分成兩半,輕輕抖動,銀白的劍身上似乎有紅色的流光隱現。
“你們的劍只是普通鐵劍,以後等你們的心力強了,便要用這種附有劍魂的寶劍,到那時,心意和劍魂相通,以心御劍,以力持劍,以氣護劍,便是蜀山劍道的根本。今日你們的劍雖然未附劍魂,但要先學會如何以心力運劍,這便是將來心通劍魂的基本。”
宣殿判講完,命劍童們持劍準備:“心神凝於劍端,三力合一,這第一塊豆腐,橫五劍,每劍劈入前四層豆腐,第五層不得破。之後再豎五劍,每劍劈入第一層豆腐,餘下四層不得破。這第二塊豆腐……”宣殿判見她還未說完,已有心急的劍童作勢揮劍,趕忙大聲喝止,“等等,你們每一劍,一定要在心中有一種完全控制於心,劍心相通,瞭然那劍鋒會止於何處的感覺時才可出手,否則,不得落劍。”劍童們聽了,漸漸揣摩出些許劍心相通的意味,便都凝神靜心,開始練習。
這些劍童資質悟性本有差別,敏明如桓瀾,第一劍舉起許久才落下,此後卻是一劍快似一劍。而豹山顯然就魯鈍些,每一劍都似乎陪著小心,慢慢落下。待到下課,劍童們好歹算是都完成了宣殿判切豆腐的各種要求,此時,大家才發現有一人竟是一劍也未曾劈下。
只見那人持劍呆立在當場,握住劍柄的手指關節隱隱發白,全身蓄著氣力,雙眼如有深仇大恨般死死盯著豆腐,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前心後背俱被汗水溼了一片。
“張尉,為何不落劍?”宣殿判關切地問。張尉抬起臉,面露委屈:“宣殿判,我、我一點感覺也沒有。”話落,竟然難過得嗚嗚哭了起來。
“啊?張大頭會哭?比這再丟臉的事,他也不一定會哭吧。”唐謐撇撇嘴,對最後這個細節提出質疑。“現在丟臉丟習慣了,這可是在說的當年的事情。”白芷薇輕描淡寫地跟了一句。桓瀾聽著兩人如此說話,一時有些疑惑,這兩個人,當真是張尉的朋友麼?
此時,卻聽白芷薇又接著說:“可是資質再差,就算是個平凡人,一點點感覺總還是該有的,這件事確實透著蹊蹺。”“嗯,我看可以從這裡入手,幫張尉好好研究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