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結論,就是本王賊喊捉賊?”
沐染霜則是面色不變地盯著他,注意著他的神色變化,說道:“人心叵測,除了自己誰也不能信。這句話不是凌王親自教導我的嗎?我不過是按照你的推斷來詢問一下,你就這麼激動,難不成是做賊心虛?”
她確實忽略了,以為她身邊都是安全的,細作只會出在皇帝身邊,這種自信,簡直狂妄。
若是習作不是出在皇帝身邊,而是出在她身邊,那麼最可疑的,非凌墨澤無疑。
在沒有事實證明之前,沐染霜決定保持她的懷疑。
凌墨澤這邊已經冷靜下來,恢復到那種熟悉的似笑非笑表情,點頭道:“以你的腦子,也只能推斷出這樣的結論,算了,本王不跟你計較。”
他這邊恢復了,沐染霜這邊也不再鋒芒相對,低下頭有些洩氣地道:“你也不用跟我計較,要是我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過了明天,大概就會被判定死刑。我想凌王也不會有興趣和一句屍體計較什麼。”
凌墨澤來回打量著她,摸著下巴,說道:“怎麼,剛才不是還得意得很,現在突然就蔫了?”
沐染霜嘆了口氣,說道:“我那不是得意,是垂死掙扎。也沒什麼用,不管你是不是洩露我情報的細作,還是陷害我清白的兇,我都只能待在這裡,等著天亮以後衙役提我去審問。”
“哦?”凌墨澤俯下身繞著她左看右看:“你這就放棄了?以你的性子,不是應該越挫越勇,發誓將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嗎?”
這麼容易放棄,也太不像平時的沐染霜了。
沐染霜假裝沒有看到凌墨澤眼看好戲不成的遺憾,嘆道:“我如今身陷囹圄,連牢房都出不去,還談什麼調查?”
“這有何難?”凌墨澤輕聲道:“本王進來的時候,聽到那邊的獄卒在討論,這牢房只在子時初刻巡視一遍,之後只有值班的衙役在前頭守夜,直到第二天卯時,才會有接替的衙役過來。”
他微笑著看著沐染霜,說道:“不知本王這個隨耳聽到的訊息,是否對沐神醫有所幫助?”
恐怕不是隨耳聽到,而是專門打探,或是派人安排成這樣的吧?
沐染霜雖然對這個監牢並無太大的印象,也不知道它具體的條例。但是夜裡有獄卒不斷地巡查,這是蕭國律例上清楚寫明的。
“我想大概是無用的,畢竟我被關押在牢裡,根本出不去。”沐染霜遺憾地嘆了口氣:“多謝王爺的好心提點,白白浪費了你一片好心。”
她將‘好心'二字咬得格外重,就是會為了對應之前凌墨澤說她是驢肝肺。
凌墨澤這樣的人精,怎麼可能沒聽出來這麼簡單的挑釁。但是作為一個人精,就是聽出來當做沒聽出來,才是成功的典範。
“沐神醫能夠體會到本王的用心,本王也就別無所求了。”
凌墨澤一副心滿意足地表情,揹著離開了監牢。沐染霜面無表情地轉回身,靠坐在地上養精蓄銳。
區區一間牢房,她有什麼不能適應的?再惡劣的牢獄之災,她也經受過了。
這一邊凌墨澤在獄卒的恭敬護送之下,出了監牢,一個稍顯瘦弱的身影在不遠處等著他。
看到她過來,那身影立即走了過來。
如果有認識他的人在場,一定會驚訝到不敢相信。這人露出面孔,不是別人,卻是一直‘臥病在床'的五皇子,蕭絕言。
“你可算出來了,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硬是讓你弄得沒完沒了了!”蕭絕言一邊抱怨,一邊搓了搓臂:“這天氣,入了夜還是有些寒意,等下我得去多加一件。”
這一次的病是裝的,蕭絕言的體弱多病卻是真的,有點風吹草動,他都會謹慎一點,做好保暖。
凌墨澤率先往前走去,口是滿滿的嘲笑:“弱不禁風的五皇子,走在街上旁人都不敢呼吸了,卻生怕一個大風,就把人吹跑了。”
被人抓著痛處戳,蕭絕言也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身體弱一點無妨,就怕有些人的心是先天不足的,那才是人間慘劇!”
凌墨澤腳步不停,只是沒有還口,加快了步伐。
蕭絕言一見他這副模樣,心一喜,覺得是自己贏過了他,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哼哼,有些人啊,天生心眼就是壞的,連無辜的女子都不放過,簡直禽獸!”蕭絕言小跑兩步追上凌墨澤,盯著他的臉,說道:“你說對不對?”
凌墨澤冷淡地道:“閉嘴。專心走路,小心撞到你柔弱的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