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過了沐染霜後,便吩咐了婢女們好生照料著沐染霜,不能出了任何的岔子。等從沐染霜住的院子裡出去後,便回了蕭洛逸的寢殿內,蕭洛逸一直在等著皇后過來,看到皇后,直接攔住要行禮的皇后,問她:“如何了?”
皇后被蕭洛逸攔下了行禮的動作,便走到了蕭洛逸的身邊,輕聲道:“她同臣妾說,若是凌王應下了皇上的話,她便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手。”
聽了皇后的話,蕭洛逸只覺得心像是被紮了一般,暫且先不說凌墨澤還沒有答應他,即算是凌墨澤答應了他,光是憑沐染霜的選擇,只怕也會讓他徹底放棄。
蕭洛逸握住皇后的手,輕聲問:“難道……這一切便註定如此了嗎?”
“臣妾的話還沒說完,皇上先莫急,方才臣妾注意到凌王妃說話時雖然決絕,但是終究是有不忍,光是憑這一點,咱們便可先從凌王下手,先讓凌王應下再去同凌王妃說也未嘗不可。”皇后將自己的發現說給了蕭洛逸聽,給蕭洛逸出了主意。
蕭洛逸擺擺手,長嘆了口氣,道:“此事怕是行不通了,朕也不是沒同凌王提過,只是他如何能原諒朕對他孃親做過的那些事情?在他心中,聖女之死朕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能回到宮中,不過是因為聖女的遺言,否則,這一世只怕朕永遠也尋不到他了。”
蕭洛逸這話說得悲哀,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初那個不願意跟他一起回去的孩子,那孩子的目光刺痛了他的心,儘管聖女出宮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他雖然有干係,可這事終究是怪不到他的身上來,只是在他的心底,他也認為是自己害了聖女。
“聖女病重,彌留之際時,朕得知訊息第一時間趕了過去,總算是見到了她最後一面,她告訴朕,這一生她最悔的便是那日義無反顧的陪朕一同入了宮,聽了這話,朕心中有多害怕,皇后可能明白?”蕭洛逸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日,他始終都欠聖女一個交代。
皇后聽了蕭洛逸的話,心裡酸得很,她不知道她該怎麼回答,作為一個女人,她已經做出了超出她所能承受範圍的事情,眼睜睜的看著蕭洛逸每日裡歇在不同女人的房中,看著那些鶯鶯燕燕圍繞在他的身側,她已然是覺得精疲力竭。
如今,她卻還要聽他當著自己的面,說他有多虧欠那個已經離世多年的女子……
皇后努力讓自己保持端莊的模樣,她笑著握住蕭洛逸的手,輕聲道:“皇上,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就不要去想了,好嗎?”
“可是正因為當年的那件事,凌王始終不願意原諒朕,朕該如何是好?”蕭洛逸心中牽掛的始終還是凌墨澤,他最怕的便是自己在離世前,得不到凌墨澤的原諒。
這一世,蕭洛逸已經自己怨怪了自己一輩子,在聖女離世後,他便只能期望著自己能得到凌墨澤的原諒,這樣他也能原諒他自己了。
可是,從之前凌墨澤的反應來看,凌墨澤顯然便是沒有要原諒他的意思。
“皇上,既然如此,不如您去讓人請了凌墨澤過來,好好將此事說清楚。”皇后知道蕭洛逸的心中一直放心不下這件事,為了他的身體著想,讓他想開些,皇后提出了建議。
蕭洛逸有些遲疑,他自己也沒這個把握,不知道他派人去請凌墨澤,凌墨澤會不會來,皇后卻道:“想來建堡壘的事情也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凌王此時應當是有空閒的,哪怕是為著凌王妃,想來他也會願意跑這一趟的。”
皇后抓準了凌墨澤看重沐染霜這一點,因為建堡壘的事情,凌墨澤與沐染霜很難見上一面,此時好不容易他有空閒了,為了見沐染霜,凌墨澤也應該會來的。
蕭洛逸經皇后這麼一點撥,眼中幾乎能綻放出光芒來,他驚喜地道:“快,趕快派人去將凌王請來。”
凌墨澤正如皇后所想,其實他心中非常抗拒去見蕭洛逸,因為他已經大概猜到蕭洛逸想同他說什麼事情了,因此,他並不那麼情願去見。
凌墨澤雖然不知道沐染霜對於宮中的生活非常的抗拒,這麼多年來,他從不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因此也從未問過沐染霜心中對宮中生活的看法,甚至先前還許諾過要帶著沐染霜走遍天下。
可是一想到蕭洛逸的身體狀況,凌墨澤便有些不捨,終歸還是應下了那公公的話,當然,這其中必定還是有想見沐染霜的心思。
建堡壘一事已經過去了接近十天,他也已經有十天不曾見過沐染霜了,想到這,凌墨澤便對那宮裡的公公道:“公公且慢,本王先去換身衣裳。”
等凌墨澤換好衣裳,便坐上了先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