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
也是自那之後,沐染霜不願再與皇宮裡的事情牽扯到一起,她不過是想獨善其身,當初之所以答應嫁給凌墨澤,也是因為兩人之間的交易,縱使後來對他情深似海,但考慮到他終究是異姓王爺,太子之位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才敢放心去愛。
可是如今蕭洛逸的這個訊息,簡直如同晴天霹靂,劈得她沒了一絲主見。
沐染霜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的屋內,她想給自己倒上一杯水,可是雙手卻顫抖得連茶壺也拿不起來,好不容易等拿起了茶壺,她去拿茶杯,沒拿穩,便跌到了地上,清脆的聲音總算是將她的魂拉了回來。
門外的婢女聽見了裡邊的動靜,想衝進去問,可又不知道合不合適,便問:“王妃,需要奴婢進去嗎?”
“進來吧。”沐染霜說話的聲音都跟著沙啞了起來,她看著地上的碎片,原本不想讓婢女進來,但地上的碎片還是得清乾淨,不然以她如今這魂不守舍的模樣,還不知道會怎樣。
外邊的婢女聽了沐染霜的話,當即走了進來,待她將地上的碎片清理乾淨,便知趣的沒進去過。
沐染霜坐在凳子上,蕭洛逸的話一直不停地在她的耳邊響起,越想,她便越覺得難過,她不想離開凌墨澤,可是她也做不到為了凌墨澤而隱忍。
這一生是她偷來的,原本她還在為遇上了凌墨澤而慶幸,可如今卻要面對這樣艱難的抉擇,她不禁想問老天爺,為何命運總是要一次又一次的捉弄她?
這一夜,沐染霜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始終未曾合過眼,一閤眼,便想起蕭洛逸的那句“你可一定要好好思慮”,她知道蕭洛逸也是出於無奈,可是這何嘗不是為難了她?
第二日一早,沐染霜早早的便叫了婢女進來伺候自己梳洗,那婢女瞧見了她的臉色不好,卻也不敢多言,只能想辦法,將她眼下的青黑遮住,沐染霜見那婢女緊張得很,當即笑著道:“無妨,遮不住便罷了,左右是昨天夜裡沒睡好的緣故。”
“是,奴婢遵命。”那婢女聽了沐染霜的話,如蒙大赦,整個人也才敢放鬆了一些,幸而遇上的是沐染霜,若是換了別的宮裡的娘娘,只怕是要讓她好受。
等起了身,沐染霜便照例去了藥房,豆女被沐染霜安排給蕭洛逸熬藥,這藥的劑量一點兒都不能錯,沐染霜不放心給別的人做,便讓豆女專心的熬藥,不必伺候她。
等沐染霜到藥房的時候,看到豆女正在那兒熬藥,她上前去,豆女已經注意到了她,看她臉色差得很,便問她:“王妃,您這是怎麼了?臉色怎的這般差?”
沐染霜擠出一個苦笑,道:“無妨,皇上的藥可熬好了?”
豆女心思沒有緣豆那般細膩,但因為宮中伺候的人眾多,而豆女會醫術,沐染霜便只帶了豆女入宮住下,她自然是沒看出沐染霜有心事,只當她是在苦惱蕭洛逸的病情。
等豆女熬好藥,便將藥盛好遞給了沐染霜,沐染霜端著藥往蕭洛逸住的寢殿走去,等到了寢殿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恰好遇上了皇后,她先是行了禮,爾後經過再三的掙扎,無奈的對皇后道:“娘娘,霜兒有一事相求。”
“怎麼了?”皇后一眼便看出了沐染霜有心事,再見她臉色不好,便深知她必是昨夜沒睡好,又想起了昨日蕭洛逸留了沐染霜許久,也不知道是同她說了什麼事。
“皇上的藥已經熬好,霜兒今日身體不適,恐擾了皇上的清淨,還望娘娘能替霜兒送藥入內。”沐染霜只是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蕭洛逸,索性便尋了個由頭,讓皇后替她送藥進去,不見蕭洛逸。
皇后也不多問,當即給自己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貼身的婢女便當即從沐染霜的手中接過了盤子,沐染霜當即跪下去向皇后道謝,“多謝娘娘。”
“你身子不適,便回殿內好好歇下吧,你可不能倒下。”皇后自然不會主動問起此事,她也知道沐染霜是一個特別會隱忍的人,不願意說的事情,絕不會說出一星半點。
皇后看著沐染霜離開後,便領著一眾人入了殿內,蕭洛逸注意到是皇后端了藥進來,也沒問,只任憑皇后喂藥。
等喝完藥,皇后將藥碗放在盤子上,爾後道:“你們都退下去吧。”
等所有人退下去後,皇后便幫蕭洛逸掖了掖被角,假裝隨口提起:“方才在門口遇上了凌王妃,她說是身子不適,便將藥給了臣妾,臣妾便做了主讓她先回去歇著了。”
蕭洛逸笑笑,如今,他已然是將沐染霜逼上了梁山,他沒想到沐染霜會這般抗拒宮中的生活,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