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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著手機吼。

半分鐘以後鍾垣的簡訊發過來,寫了條郵箱,後面跟著“十二點以前”,然後就是一串感嘆號。

我黑著臉去點資料夾,硬碟裡大資料夾十多個,我一個一個點開看。鍾垣的檔案管理異常不靠譜,寫著“神外”的資料夾裡面居然能找到倚天屠龍記;我耐著性子開了兩三個資料夾,然後在一個標明瞭“課題”的資料夾裡發現了一個寫著“夏念非”的子資料夾。

我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隨便看人家硬碟裡的東西其實挺不道德,可這時候我控制不了。

尤其是這個名字。

一開啟資料夾我就覺得有點兒炫目,圖片資料夾的預設顯示方式是幻燈片播放,為首的是他一張放大了的笑顏。非子沒有看鏡頭,而是對著鏡頭外的某一處在笑,眼神兒亮晶晶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生氣,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幸福味道。

我不由按著方向鍵往下翻,發現照片是在一次外出時候拍的,看地點應該是鳩啾山;開車的是他母親,夏念非坐在副駕上,拍照的人應該是鍾垣,坐在後座上。夏念非極少看鏡頭,就算下了車也是在草地上瞎跑。看得出鍾垣挺辛苦地跟在他後面追著拍,可是他並不配合,連唯一一張看鏡頭的照片都豎著中指。

整組照片一共三十幾張,大部分是夏念非。小孩兒沒心沒肺地笑得挺可愛,眉宇間虎虎有生氣,透著些英俊深刻的影子,倒說不出像誰。

我一張張翻著照片,唇角不由帶笑。

我自來覺得夏念非就像是一團火,走到哪裡都能給人以溫暖的力量;他長大了不如小時候漂亮,可是整個人身上卻越來越有種特別的氣質。有時候他衝著我傻樂,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講述著他的柴米生活,總會無端端讓人念想起生活的美好。我想他大概是那種核戰爭爆發也摧毀不了的神奇生物,永遠年輕,驕傲,對生活充滿信仰。

“《56例腦瀰漫性軸索損傷的臨床分析》。”鍾垣的簡訊又發了過來,字裡行間透著一股子哀怨。

我一驚,手忙腳亂地關閉了圖片預覽,急急忙忙開啟搜尋找文件,聯了網給鍾垣發郵件。

九點四十,我正好寫到手術隔離技術,我看看時間估計著這會兒動身去附院參觀手術應該差不多正好。我存了PPT,點了待機準備出門。

我一邊往兜裡揣教研室鑰匙一邊從教學樓臺階上往下走,下到最後一階的時候手機又響了,來電顯示是夏念非。我接起來一聽,對方卻是個年輕女人。

“請問您是叫白椴嗎?”她挺有禮貌地問我。

“非子?”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請問您認識這個手機的主人嗎?”對方又問。

我一聽有點兒不對勁:“認識,怎麼了?他手機又丟了?”

“好像是的,我剛剛在東區食堂撿到這手機,不知道是誰丟的,就撥了最近撥出問問。”她笑著解釋,“既然你跟機主認識,那我現在把手機交給你好了,我現在就在鳧大東區食堂,你方便過來嗎?”

我一看時間:九點四十四,這會兒要是過去拿手機那鍾垣的手術肯定是趕不上了。

對方沉默了一下,等著我的答覆。我心一橫,說那你等等,我這會兒在臨醫教學樓,馬上就過來拿。

她說好的那到時候打電話聯絡。

我把手機揣回兜裡,心裡暗暗罵了夏念非兩句,轉身朝東區食堂的方向走去。

“上哪兒去了?” 我進手術室的時候鍾垣正在縫合硬腦膜,見我進來了就抬頭瞪我。

“都縫合了?”我湊過去看。

“要不你來?”鍾垣口罩後面的表情現在一定嚴肅。

“我哪兒行?”我訕笑,“再說不是還有梁醫生麼” 我看看一助。

“割個闌尾你都能十七分鐘從切開到縫完,你有什麼不行?”鍾垣譏諷我,“白椴我發現你小子最近膽子見長啊,以前都不這樣的。”

“剛剛是真有事兒。”我順著眉站在他身後。

“什麼事兒?幫我寫教案?”鍾垣邊指揮一助拉鉤邊跟我說話。

“夏念非手機丟了,別人撿到了打給我叫我去拿。”

鍾垣手上停了一下,轉過身來看我。

“不信你問他。”我挺無辜。

“小梁你幫我縫著。”鍾垣對一助抬了抬下巴,邊扯手套邊往外面走。

我知道他不高興了,只得硬著頭皮跟上去。

鍾垣木著臉往更衣室走,一路摘帽子摘口罩,就是不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