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丫鬟並沒有懷疑,雲錦暗暗吐了下舌頭,她不想喝這苦苦的藥,但是卻不想叫別人知道。
採鶯見雲錦拿起針,又準備刺繡,忍不住相勸:“少夫人,你身體不好,何苦這麼耗費心力,讓自己受苦?”
“這繡花啊,能叫你心情靜下來,腦子裡事情,也就能好好整理一下了。”
她正繡一朵“攢心梅花”時候,卻又遇見簫懺來見自己。
雲錦見到簫懺那雪寒的臉孔,心中倒是一怔,想不到這個時候,簫懺居然還來見自己。她心念一動,手指捏針抽出了線,卻想是不是張氏,派簫懺來跟自己說說,做個什麼思想工作。
只是這件事情,原本就沒有商量。
雲錦心裡冷冷的哼了一聲,看著簫懺來了,嘴角卻是浮起了一絲笑意:“簫管家居然來看我,雲錦真是受不起。”
“少夫人也就客氣了,怎麼說這種見外的話。咱們是什麼交情?”簫懺這話兒倒是說得客氣。
雲錦那身體往椅子上一靠,懶洋洋的,嘴角有一絲苦笑:“我這個少夫人,也不知道還能做多久呢。”
簫懺連忙說:“少夫人,這倒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我有個法子,倒是釜底抽薪。”
雲錦知道這個簫懺素來是足智多謀,聽他這麼一說,眼睛頓時一亮,心中不由隱隱有了一絲希望。
“簫管家,你有什麼主意,不妨說來聽聽。”
“咱們有話在先,這一次陵月是真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也不須管是怎麼壞的,對方是不是用了什麼下濺的手段,總是說不過去,總該將林翠袖收了。但是咱們這兒雖然使不上力,卻可以向林知府家中使力。那林家如今的主母郭氏,是個善妒的人,早將以前夫人的女兒林翠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她又怎麼可能叫林翠袖有一個好歸宿,能嫁到 衛家,做她的少奶奶。林知府一向耳根子軟,家中葡萄架子倒了,只怕是無奈得很。”
簫懺嘴唇微微一笑。
“這件事情,我倒可以替少夫人使力,叫林家同意了,林翠袖只為妾,不為妻。林翠袖所用的那些手段,本來就不是很光彩的。只要林家同意,金鳳郡主就算煽風點火,那也是使不上力。她畢竟是外人,就算是金枝玉葉,也管不得人家家事。”
雲錦聽了,心中隱隱有些猶豫。
要衛陵月納妾?更何況這個妾納得好似恩賜一樣,自己還應該千恩萬謝。
她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簫懺要是將這件事情做成了,算是給足了自己面子。但是這心裡面,總是有些不悅的。
曉蘭卻聽得目光一亮,眼見雲錦臉容有些悽然,連忙說:“小姐,若能這麼辦成了,豈不是皆大歡喜。那個林翠袖,只要是當妾,保管在衛家沒有任何位置。上上下下的人,端沒有一個人喜她。莫說陵月公子,就是衛家那幾個長輩,只怕早就煩死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林翠袖要是當妾,是自討苦吃。”
雲錦心裡難受,衛陵月畢竟是被人算計的,她心裡這麼對自己說,實在狠不下這個心,更何況衛陵月並無納妾之意,只是為勢所逼,她終於也還是輕輕點下頭:“納妾就納妾好了。”
這話一說出口,雲錦頓時心中沉甸甸的,只覺得自己放棄了什麼原則。
她原本以為自己有自己獨特的思想,然後會跟衛陵月一對一,就算不能一對一,也不接受別的女人,寧願分了,也不能湊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只是穿越到古代,就算有千般理由,雲錦總覺得自己還是屈服了,心中很不痛快。
她看著簫懺,心裡倒是有些感激的,畢竟無論怎麼樣,在簫懺看來,是為自己打算,為她雲錦好:“簫管家,這次你雪中送炭,雲錦感激不盡了。這件事情無論成還是不成,我都承你的情。”
這些話雲錦說得是真心實意,對簫懺也確實感激,只謝謝他對自己這一片心意。只是那個金鳳郡主手段了得,至於成還是不成,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簫懺立刻說:“若真個承情,簫懺倒真有一件事情,想求雲錦幫忙。”
雲錦不由得一笑:“這倒是奇了怪了,我有什麼事情,居然是能幫簫管家的。”
“也就是鳳娟了,這孩子可憐得很,她順了那個四夫人,其實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鳳娟是個孝順的人,她母親生了重病,四夫人自從掌了藥房,就多年救濟鳳娟一家,只盼望在老祖宗面前有一個耳目。鳳娟一是因為母親生病,家中花銷大得很,二是因為滴水之恩,只盼望湧泉相報。所以才做出這種錯事了。”
簫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