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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馬車行了一天的路,在接近黃昏的時候,終於進了大郝的邊境。車裡的金瞑這時彷彿已經累了,意識昏昏沉沉的,可是他總是每次強迫自己張開眼睛,不願意睡去。

“不如我們找家客棧休息休息吧!”柳芽見他實在辛苦,低聲的建議道。

他揮揮手,勉強一笑:“不用,向前走就好,我怕......”他轉眸,透過被風輕撩起的簾幔望望渾圓的月亮,心底猛然增添了一抹恐懼。

他怕一睡去,就永遠不能醒來。

每當望見那圓圓的月亮,他的心中總會如此的不安,最近這心中的不安更是強烈。他彷彿極易疲累,一闔上眼睛,就會望見那幻覺中的影子,那影子朝他陰陰的笑著,那般的恐怖。

“怕什麼?”柳芽不解的望著他,他的面色蒼白,眼神渙散,透出一種神秘的壓迫感。

“沒什麼!”他搖搖頭,握緊女子的小手,打起精神。

猛然,他聽見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咕咕,他轉眸望向柳芽,柳芽的小臉突地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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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餓哦,早晨就吃了一點涮羊肉!”柳芽漲紅了小臉,不好意思的瞧他,那微窘的樣子,甚是可愛。

一抹輕鬆浮上男子的心頭,他忽的仰頭大笑,那笑聲驚得馬兒驚叫一聲,不聽馬伕的指揮,突突的向前跑。

“笑什麼啊,人家餓了嘛!你不餓嗎?”柳芽湊上去,眨眨眼睛,順便摸摸他乾癟的肚皮。

金瞑臉上原先的笑意還未收盡,又立刻被她撓的癢癢,情不自禁的大笑,好一陣子,他才止了笑,將女子攬在懷中,胸腔之中,有些感動在激昂。

如果真的可以與柳芽一起留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他可以付出一切。

根據馬車伕的建議,柳芽與金瞑去了邊境上最出名的蠡湖酒家,據說這兒有著天下難尋的美味。

時近黃昏,殘陽如血,把粼粼的湖面染鍍成金紅。湖上飄著即葉小舟,船伕槳楫輕搖,掀起輪輪漣漪,波瀾盪開,水面繽紛,夕陽餘影裡,攪碎一湖殘紅。

飢腸轆轆的柳芽與金瞑坐在湖中心的亭子中,眼巴巴的等著掌櫃的上這蠡湖的拿手好菜——三脆羹、鮮蝦蹄子膾、南炒鱔、五珍羹。

亭子四周是為了防禦寒冷大氣的帷幄,大紅的燈籠高高的掛在帷幄之上,映的湖面波光粼粼。

拿手菜上來,柳芽不客氣的先行嚐了一口,眉毛立刻高高的揚了起來,禁不住的讚不絕口。

金瞑雖然有些疲憊,可是不想掃她的興致,也是舉筷品嚐,味道果然不錯。

河岸之上有歌舞之聲傳來,數道穿梭的舞臺上的倩影,婀娜多姿、風采翩翩,叫人目不暇接。那老闆果真是會做生意之人,為了在這寒冬臘月吸引人氣,聘請了大量的舞姬,她們手持方巾、色彩豔麗,邁著整齊劃一的舞步,帶著嫵媚的笑靨,緩緩的從河岸之上走過,一旁的歌者低聲彈奏著琵琶,悠揚悽美的歌聲緩緩而起。

“葛生蒙楚,蘞蔓於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那壓抑著千萬愁緒的嘶啞嗓音讓柳芽聽的入了迷。

“葛生蒙棘,蘞蔓於域。予美亡此,誰與獨息?”

歌者的悠悠一聲長嘆,隱隱顫抖,好似泣訴著曲中那女人的無奈。舞姬們更是緩緩的扭動了腰肢,神情悲慼,宛如感受到了女子的悲傷。

柳芽被那迷離哀怨的歌聲猛然迷住,角枕粲兮,錦衾爛兮。予美亡此,誰與獨旦?這句詞配合此時的心境,竟然會如此的恰當。

“金瞑......”她低低的開口,轉眸望向金瞑,卻猛然怔住。

白衣的男子俯臥在石桌之上,痛苦的緊皺了雙眉,那由綠的雙眸死氣沉沉的望著岸上的歌者。

“你怎麼了?”柳芽上前,扶起他。

金瞑搖搖頭,面色鐵青的嚇人,他緊緊的抓住柳芽的雙手,低低的開口道:“我們走吧,走吧,我好像有些不舒服!”他說完,踉蹌的站起了身子,眸光之中極快的閃過一抹恐懼。

柳芽一怔,點點頭,弱小的身子緊緊的扶住他的,付了錢,沿著那浮橋向岸上走。

舞姬和歌女阻擋在河岸之上,周圍圍滿了瞧熱鬧的人群,就在柳芽與金瞑要接近河岸之時,猛然傳來重物落水的聲音,然後就聽得音樂嘎然而止,舞姬與歌女一陣喧譁,亂了陣腳。

風將大紅的燈籠吹得東倒西歪,緊接著就有人喊:“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金瞑的身子猛然之間僵住,他緊緊的抱住了柳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