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請來的全福太太是工部左侍郎的夫人錢氏。
隨著她手上的木梳落下,口中便一聲聲的開始唱起了喜詞。
巫雲的臉上即便還未塗上胭脂,也早已暈上了一片緋紅。
她的一隻手緊緊的抓著黛玉,黛玉笑嘻嘻的在她的手上拍了拍,“雲姐姐莫怕,日後哥哥要敢惹你傷心落淚了,玉兒就替你去揍他。巫伯父巫伯母雖然離的遠,但你別忘了,安國侯府也是你的孃家,受了委屈了,就回家來。”
巫雲眼中淚光閃閃,“嗯,我知道的。”
“啊呀,過了今天,你就是嫂嫂了,我的好嫂嫂啊,到時候玉兒有改口的紅包嗎?”黛玉知道她緊張不安,故意打趣道。
巫雲笑眯了眼睛,“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那玉兒就先謝過嫂嫂了。”
禮部尚書瞿補的孫女兒瞿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永寧縣主跟巫姑娘的感情還真是好呢,可就是太沒個尊卑了,雖說只是個縣主,可那也是陛下親封的呀。”
吏部尚書的小女兒隱晦的瞥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同是武將出身的鎮遠將軍家的女兒就沒那麼多的顧忌了。
先嘁了一聲,“京中誰人不知,林侯爺林夫人今天是以嫁女的規格宴請的眾人,既是姐妹,還分什麼尊卑啊?”
謝之楠的嫡女謝舒笑道:“瞿溪,你既知縣主的品階,那方才為何不見你行禮啊?是否覺得你這個尚書府的庶出孫女比縣主還要高人一等呢?還是說,縣主要如何行事,還得受你的教導轄制?”
在眾貴女的嗤笑聲中,瞿溪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覺得得被一個侍郎之女下了面子,氣哼哼的懟道:“關你屁事,謝舒,你這是要捧人後腳跟,舔人腚溝呢?”
黛玉笑眯眯的看向她,“令祖可是堂堂的禮部尚書,你這個孫女兒也應該是知文識禮的吧?當著這麼多人,連舔人腚溝的話都說的不打磕絆,真真是好教養啊。滿京都皆知刑部左侍郎謝之楠是家父之親表兄,她謝舒自然也是我永寧的親表姐了。你不分尊卑辱我這個縣主在前,我表姐替我這個妹妹出頭自是理所應當,瞿家小姐,你說,是這個道理吧?”
“你,林黛玉,你不就是仗著你爹的身份得了個縣主的名頭嘛,沒什麼了不起的,要是知道今天過來是給這麼個小小縣令的女兒添妝,本小姐才不來呢。”瞿溪騰的站起身,翻了個白眼。
“我爹要是知道請了瞿大人,會讓自己的女兒侄女兒受委屈,指定是不會請瞿家的任何一個人的。既然瞿小姐羞與眾人為伍,那便請你離開安國侯府,來人,將瞿小姐送到瞿夫人那邊去,並當著眾夫人的面說明緣由。”
“瞿小姐,這邊請吧。”
茯苓對瞿溪做了個請的手勢,今日被派在著曦軒的林十三,冷著臉站到了茯苓的身後。
瞿溪抬著下巴,用力甩著帕子,帶著自己的丫鬟出了臥房的門。
比黛玉高了小半個頭的謝舒,上前捏捏小表妹氣鼓鼓的小臉,“妹妹莫氣,為那起子小人,可不值當。”
黛玉乖巧的點點頭,她剛才身上的那股駭人的氣派已經蕩然無存了,好似她從來就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
瞿溪剛進主院,便哭喪著臉,委屈巴巴的撲進了瞿夫人的懷裡,“祖母,林家欺負人。”
不等她細說,茯苓便對主位上的賈敏講了瞿溪在著曦軒裡的作妖行為。
“奴婢句句屬實,在場的諸位小姐皆可為證,瞿小姐辱罵表少奶奶,嘲諷永寧縣主,奴婢奉縣主之命將瞿小姐交給瞿夫人瞿少奶奶,若三位不喜安國侯府,自可離去。”
瞿夫人的面色驟冷,瞿少奶奶瞥了一眼瞿溪,眸中滿是譏諷之色,“太太,兒媳早就說過,平日裡,您對溪兒這丫頭也太過嬌慣了些,如今竟鬧出這樣不體面的笑話來,真真是讓瞿家的顏面盡失,之清之安以後可還要進學說親呢。”
瞿夫人目冷似刀,可瞿少奶奶根本就不懼,“太太,您也別惱,女兒家再怎麼金貴,終究是人家的人,孫子才能頂門立戶啊。”
瞿少奶奶起身朝著面色不善的賈敏盈盈一拜,“夫人,身為瞿溪的嫡母,妾身確有教養不善之過,可您也瞧見了,妾身做不得主。可不管怎麼樣,今日之事的確是瞿溪之過,是瞿家失禮了,改日妾身再來府上致歉。”
在她要轉身離開時,又扭頭對瞿夫人說道:“太太不回嗎?再留著,您就不尷尬嗎?”
瞿夫人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撲上專咬下她一塊肉來,“淩氏,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