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翔的精神一振,確定道:“二爺不是妄言?”
他爹孃也都看向了賈璉,豎起了耳朵。
賈璉放下翹起來的腿,優雅的笑了笑,“我好歹是老國公爺的嫡曾孫,可不是什麼肚子裡存不了二兩油的貨,何需對你們妄言啊?不瞞你們,若非為了鴛鴦,我大可直接衝進老宅裡將你們給綁了,再以侵吞主家財物的罪名送了官,還可能順手把金家徹底的抄個乾淨,那樣的話,我豈不是除了能達成目的外,還能白得了錢財?”
金家三人都噗嗵噗嗵的跪了下來,“請二爺莫怪,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二太太是當家主母,她的命令,我們雖覺得賣祖田不妥,可不得不從啊。”
“金文翔,快將你爹孃扶起來,地上多涼啊。”賈璉嘴上說著,自己卻連動都沒動一下。
金文翔將父母扶了起來,又對賈璉問道:“那二爺打算怎麼做呢?”
賈璉再次反問道:“那你們,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金家父子又看了一眼對方,隨後都躬身抱拳道:“願聽二爺差遣。”
這時,賈璉才起身虛扶二人一把。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們不光是為了我,也是為了自身,待來日,我定會為你們放了奴籍的。”
這個承諾,比之生死之事,都要讓這一家子更激動,更興奮。
“二爺,前些日子薛家主母賣了一些產業後,帶著兒女進京了,據說是薛大傻子為爭個女子打死了。但是,那薛家二房的人還在呢,咱們要幹什麼的話,得快,不然,容易節外生枝的。”金彩說道。
“還有一事,當初來買田的人當中,有甄家的管事,那人還以為我們父子不認識他呢。奴才覺得挺奇怪的,以賈甄兩家的交情,就算是要來買,也無需遮遮掩掩的吧?”金文翔也說道。
賈璉靠在椅背上,小拇指的指甲在臉頰上劃了劃,又冷笑道:“你們不知道,前些年甄家為了接待上皇,跟我家拆借了不少的銀子,他們平時在家裡如何的奢靡無度,誰也無從得知,但要是錢都沒還呢,卻還有錢來買債主家的地,當然得遮掩著了。”
“原來如此,這也太不講究了。二爺,要不咱們趁機能討回多少是多少唄?”金文翔剛建議完,後腦勺便捱了他爹的一巴掌。
“胡咧咧個啥?甄家如日中天,是咱們能輕易得罪的?你這不是給二爺拉仇人嗎?”
賈璉摳著下巴,心下卻頗為心動,只是得好好的思量思量。
“他也是好心,不過,得先忙眼下的。”
金彩又一揖首:“請二爺吩咐。”
“祖田還剩下多少,你們都知道的吧?”
“都有賬冊在的,一等良田還剩一百二十畝,二等田剩二百二十畝,水田二百一十二畝,次等田最多,三百七十畝,這裡面還包括了祖塋地的面積。”金文翔回道。
“哼,王氏還真夠貪心的,堂堂的勳貴之家,弄的都比不上個土財主了。當初共得銀多少啊?”
金文翔在金彩示意下跑去了後院,很快便捧著幾本賬冊過來了。
“二爺,前後共賣出三次,第一次得銀三萬八千兩,第二次賣得四萬六千兩,第三次,也就是在今年的清明節前,得銀十萬七千兩,我爹趁著五月回京的時候,帶給了她。”
金彩眼珠子轉了轉,“我們前後從中獲利兩萬九千兩。”
金文翔和馬氏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貪墨了,更因為金彩這還往少了說了,他倆有點兒心虛。
馬氏看了看自家男人,訕笑道:“其中兩萬兩,我們會貼在鴛鴦的嫁妝中的。”
金彩點著頭,“對對對,就算她只能是妾室,咱們也不會委屈了她的。”
賈璉笑笑,沒接這個話茬兒,他又不是個鼠目寸光的人,目前沒必要糾結在意這些事情。
“金大叔,我要將剩下來的田和老宅,以及金陵城中鋪面都改到我的名下來,還有,今年還沒交上去的銀子,我得帶走。”
“啊?這,恐怕不容易啊。”金彩皺著眉頭,臉上頗是為難。
“我當然知道不容易,也沒指著你們去跑門路,改契的事,一會兒我自己就去辦。”賈璉說著,又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門房跑了進來,遞上了一封書信。
金彩接過來一瞧,便奉到了賈璉的面前,“二爺,是二太太的信。”
賈璉拆開來看了看,剛才他想去甄家討還欠款的辦法立馬就有了。
他將信又還給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