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他們又讓林刺蝟帶著在莊子裡接著轉悠了起來。
越走進莊戶們的房舍,一股發酵過的臭味就越加的濃郁。
黛玉捂住鼻子,“實叔,這是怎麼回事啊?”
“啊喲,老奴都聞習慣了,小姐啊,咱們就別往那邊走了吧?大家夥兒為了節約水,豬糞雞糞即便剷掉了,也不捨得浪費水衝一衝,時間長了,便這樣了。”林刺蝟解釋到。
“可長時間生活在臭味裡,會對身體有損的,加之天熱,蒼蠅應該不少吧?”黛玉皺著眉頭。
“這,咱們也沒想到這麼多,說來這段時間拉肚子的人確實是不少呢。”
“現在地裡頭的活計多嗎?”黛玉又問道。
“在收黍米前,也就是挑水澆地和拔草的事兒了。”
“分出一批壯勞力來,去暢河裡運水,反正咱們莊子裡有魚塘,有足夠貯水的地方,對了,把這裡的倉庫修葺一下,接下來收的糧食除了高粱米,暫時都不要送去糧鋪那邊了。”
林刺蝟看著她,“小姐是擔心乾旱會繼續?”
“誰知道呢?咱們只是少賺點銀子而已,可若萬一,到時候即便有錢,也怕是難買到多少的。”
接著,他們又去了那幾個小一些的莊子上瞧了瞧,只有一處因為靠在暢河邊上,靠著水車,省了不少的人力。
在她幫著培訓賈璉他們四個的時候,因為林家糧鋪的舉動,同行們紛紛效仿了起來。
朱墨聽到自家的管事的稟報後,讓自家的糧鋪先別這麼做,如此又過了幾天,等到百姓都湧向朱家糧鋪時,他便遞了牌子,去見當今了。
當今瞥了他一眼,因為在他來的前一天,就有暗報遞到了龍案上了,剛才小倫子公公已經去戶部喚林如海了。
深知朱墨的為人,這貨雖有才學,但就是太過心高氣傲,一直把文人相輕表現的淋漓盡致的。
“一會兒林如海就到了,你等等。”
朱墨不敢再多言,低著頭退到了一旁。
林如海氣喘吁吁的跟在小倫子公公的身後,瞥見朱墨也在,心中還在嘀咕是不是西南那邊傳來什麼訊息了。
“陛下,不知您喚臣來,是為何事?”
“朱大人,你將剛才的話,對林大人再說一遍吧。”當今擱下硃筆,端起了茶盞。
朱墨一愣,誰見過當著原告的面告狀的?可聖口已開,他縱然不願,也只能照做。
林如海聽完,懵了,這命令會是自家姑娘下的嗎?可玉兒不是那種眼裡只有利益,冷血無情的人吶。
“這事兒,臣還真不知曉,田莊鋪上的事情大多是小女在管著的。”
“林大人,你說的是永寧縣主吧?把這種事情推給一個還沒十歲的小姑娘,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呀?”
既然都扯破臉皮了,朱墨便也顧不得了。
林如海沒瞧他,而是躬身對當今解釋道:“自從拙荊生下長子後,府中諸事便一直是那孩子在管著的,如今夫人的身子大好,幾個小的也長大了些,她這才又開始管些府務,但田莊鋪子上的事,還是小女在管著。”
當今抿了一口茶,“那便喚永寧縣主前來,來人吶,去一趟安國侯府。”
林如海這些日子忙的跟陀螺似的,剛才火急火燎的跑來,這會兒嗓子眼兒都冒煙了。
他朝當今又拱拱手,“陛下,能否賞臣盞茶喝啊?從早上到現在,臣都沒喝上一口水呢,喉嚨裡難受的緊。”
當今靠在龍椅上,睨了他一眼,見他嘴巴上都翹皮生瘡了,心下的一絲疑竇便沒了。
“阮河,給兩位愛卿搬凳子上茶。”
“謝陛下賞。”
安國侯府內,黛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在賈敏的催促下,才趕緊換了身衣服,進了宮。
她們娘倆都以為是為了拍賣會的事情,心中坦然自若的。
被宣進了宣政殿後,她又看到她爹爹在愜意的品著茶,只是旁邊那人瞧著她的眼神怪怪的,有點不懷好意,讓她心裡又不免的打起了鼓來。
規規矩矩的行完禮,當今便讓她起了身。
“永寧啊,你家的糧鋪限量供應,可是你的命令?”
黛玉的餘光瞥了一下林如海,見他面色如常,心下便有了計較,脆生生的回道:“回稟陛下,正是。”
“哦?為何要限量供應啊?”當今似乎怕嚇著了她,儘量的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和一些。
“據臣女所知,京都已經有五個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