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手指都快戳到賈政的鼻子上了。
“你倒是會充好人,我就活該了?賈政,你說說,這些年來我有哪裡對不起你了?啊?”
他賈政一直是賈家活的最輕鬆自在的那一個,年幼時,雖然要讀書,也會被父親責罵,可他有賈母護著呀。等長大了,不用科考便得了官職,一句‘要在母親跟前見孝’,便堂而皇之的住進了榮禧堂。吃穿用度自己更是從不用費心,賈寶玉比之他,那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面對王氏的指責,他囁嚅著,沒找到反駁的詞來,任由著王氏捶打了好幾下。
“王氏,既然說到了你是如何為了你的丈夫兒女謀劃的,那麼,就再看看這兩個人可還認識。馮魁,將曲婆子曲棍兒押過來。”
隨著他的一聲招呼,王氏大驚失色的跌到了身後的小黃葉樹上,丫鬟金釧銀釧合力將其拉拽了出來。
賈母也不繼續裝柔弱了,顫巍巍的指著他,“你個混賬東西,你想幹什麼呀?你是嫌現在的日子過得太好了嗎?非得攪和完了?”
賈赦的心口一疼,他果然是抱來的吧?這一口口的大鍋給扣的,想好了不再去在意的,可憋屈的太難受了。
只能掩飾的扭過頭去,當作沒聽到,氣得賈母又是戳地,又是拍椅子把手的,鴛鴦體貼的撫著她的後背。
很快,馮魁他們押過來了一對母子。
王氏面無血色的全身發抖,不同於剛才懟賈政的時候,她這會兒完全是嚇的。
“王氏,說說吧,你是怎麼害死張氏和賈瑚的?說!”
又是一聲暴喝,眾人皆是一顫,賈政更是雙腿一軟,跪到了地上。
那對曲家母子不停的磕著頭,因被塞住了嘴巴,發出了嗚嗚咽咽的聲音。
賈赦一個眼色,馮魁上去拽掉了那兩塊破布。
“大老爺饒命啊,都是二太太指使奴婢乾的呀,她,她手中有種藥,無色無味無形,人只要沾上一點點的便會氣絕身亡,而且,任誰也瞧不出來中了毒了。大老爺,饒了奴婢吧~”
曲棍兒也祈求了起來,“大老爺,奴才冤枉啊,那日雖然得了王氏的命,但奴才還沒動手呢,瑚大爺自己個兒便滑進了塘裡頭了,是真的,奴才把知道的都說了,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啊,您就饒了奴才的狗命吧。”
賈赦紅著眼眶看向賈母,“你一直都是知情的吧?卻任由著別人害死了我的妻兒,你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吧?否則,又豈會視若無睹呢?那幾年看著我傷心頹廢,心裡頭很痛快吧?可你我之間的仇怨從何而來的呀?從小到大,你從不曾抱過我一回,從不曾對我和顏悅色過一次,你的心,怎麼就那麼狠呢?我眼睜睜的看著璉兒被你們養廢了,呵呵,娘啊,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呀?我早就查出了真相,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這倆該死的東西嗎?兒不甘心啊~”
他一聲聲的追問,猶如杜鵑泣血,除了這一對婆媳,和懵逼了的賈政外,眾人無不為之動容唏噓。
賈赦仰起頭,拭去滾落的淚,自嘲的笑了笑。
“馮魁把這倆鬼哭狼嚎的嘴堵上,帶人去二老爺的書房和王氏的屋子,就是磚頭縫裡也別放過了。”
王氏結結巴巴的對他指責道:“賈赦,你要幹什麼呀?大伯哥帶人闖兄弟媳婦的屋子,也不怕傳出去了,丟你們賈家的臉。”
“哼,不怕,我賈赦早就沒臉了。”賈赦抱著膀子,吊兒郎當的歪靠在長條桌子上。
賈政好不容易掙扎著起了身,想阻止賈赦的人去抄他的書房,長條桌子上的一塊鎮尺便飛到了他邁出去的那隻小腿肚上,他啊喲了一聲,便‘五體投地’了。
賈母心疼的想衝過去。可剛站起身,又跌坐了回去。
只能拍著椅子把手洩憤,衝著呆立不動的小廝婆子們吼道:“你們都瞎了嗎?還不快把二老爺扶起來。”
除了跟著她過來的鴛鴦和兩個平日近身伺候的婆子,其他的,她一個都沒能指使的動。
賈政習慣了在賈母跟前賣乖賣慘,見老太太護著他,吱哇亂叫的直嚷著,“疼,疼死我了。”
果然,賈母一臉的心疼,那模樣,感覺她的都要碎了。
賈政還得意的偷瞄瞄自家大哥,鴛鴦氣不過,故意踩到了其中一個婆子的腳,那婆子痛的一鬆手,失去平衡的賈政,又表演了一個‘狗吃屎’。
賈赦可不知道有人替他報仇,心裡被自家老孃和兄弟的母子情深,刺的血淋淋的。
這種難受,一直持續到馮魁他們帶著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