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認同的直點頭。
“姐姐說的對,當初在榮國府時,閤府上下除了大伯跟璉二哥,就沒有一個給過我好臉色,似乎多看了我一眼,就會汙了他們的眼睛似的。就算當初因為寶玉他的那個娘,大伯分家分宗的很是絕決,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若是知道姐姐被人欺負了,大伯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賈政揮起手上的荊條又要打賈環,賈探春抹去眼淚,再一次擋在了前面。
“老爺,再怎麼說,我賈探春也是榮國公的後人,若是真被一個商賈之子搶去當了妾,你死了都無顏去見祖宗吧?”
賈環小聲的嘀咕道:“還總是嫌棄我這兒,厭惡我那兒的,也不瞧瞧自己的這副慫樣?”
賈探春雖然對賈政失望之極,但還是秉持著孝道,推了一把賈環,賈環不服氣的嘟囔道:“本來就是嘛。”
趙姨娘從侍書那兒知道了今天探春驚險的遭遇後,便跑來了書房。
她沒聽到賈政之前那極為沒有擔當的話,但女兒兒子的話卻聽全乎了。
啪的推開了書房的門,跪倒在賈政的面前,“我知道自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所以也不曾奢望探春和環兒能混個嫡出的名頭,抬抬身份。可眼下,老爺還瞧不明白嘛?寶玉痴傻了,這一輩子估計就這麼渾渾噩噩的了,可是你還有探春和環兒呀。縱然他們也都上不得檯面,但他倆是我掙命生下的呀。老爺,妾身求您了,可得護住了丫頭啊,她還小呢。”
若說原著中最會胡攪難纏的主,就要屬這位二房的趙姨娘了,她一出場,給觀者的觀感便是拎不清,不識好歹,可要在王氏那樣的毒婦手下護住一雙兒女,她讓人厭惡的人設才是最好的保護色吧?
這會兒,她說完,便咚咚的給賈政磕起了頭。
賈探春跟賈環怔了怔,這個親孃或許早已習慣了扯著嗓門罵罵咧咧的,即便搬到了這裡,沒了壓制她的王氏了,她對他們姐弟倆也不曾溫柔過半分,當然,在面對賈政時的溫柔小意,他倆也是不可能瞧得見的。
賈政嘆了口氣,手中的荊條掉到了地上,伸手拉拽起趙姨娘,“你這是做甚?我也沒說不管啊。”
趙姨娘面色一喜,用袖子擦去了眼淚鼻涕,對賈政又咚的磕了一個響頭,“無論如何,妾身謝謝老爺了。”
她爬起來,一把揪著一個,往賈政的面前一送,“快謝過你們老爺。”
姐弟倆不敢違拗的行了禮,退到了一旁,賈探春問道:“老爺,咱們是去忠孝侯府,還是安國侯府啊?”
賈政條件反射的摸向了自己的屁股,想起賈赦踹他的那一腳,他覺得屁股樁上又疼了。
“那個,既然是外甥女救了你,咱們自然是去安國侯府了,環兒他娘啊,你去準備些東西,別小氣了,等等,還是讓探春去吧。”
趙姨娘撇撇嘴,“就知道嫌棄我,我的手要是不緊些,我家環兒還不得喝西北風啊?”
賈政看看自己身上的袍子,“別得巴了,快給我取件新袍子來。”
“哎,你等著,彩雲吶,彩雲,快給老爺備洗臉水,小鵲,小鵲啊,這死丫頭又跑哪去了,唉,一個個的都不省心。”
趙姨娘嘟嘟囔囔的跑遠了,賈探春對賈政微微屈膝,“那女兒也去收拾一下了。”
姐弟倆退出了書房,賈環拽拽她的袖子問道:“我能跟著去不?”
賈探春看著他,用手在他的頭頂比劃了一下,笑道:“明年怕是要比我高了,我家環兒長大了,都知道護著我了。”
賈環撓了撓後腦勺,“嘿嘿,我是男人吶。”
“對對,你是男人,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賈環挺了挺胸脯子,“那是,姐姐,我也要換一下衣服嗎?”
“快去吧,別太磨蹭了,不然不等你了。”
等賈環跑遠了,侍書問道:“小姐,真要帶三爺去啊?”
賈探春嘆了口氣,“即便不因著太太的緣故,環兒也走不了科舉,若是想有別的出路,只能藉助於外力了,我守不了這個家幾年了,他得儘快的成長起來,頂立起門戶才行。”
侍書嗯了一聲,“可姑太太恨我們二房致深,如今,能拋棄舊日嫌隙嗎?”
“我也不知道,全當孤注一擲的賭一把吧。”
他們一家三口來到安國侯府時,賈敏他們剛用完午膳,春杏冬雪都將自家的兒子女兒抱來了暖閣,黛玉正搖著撥浪鼓逗弄著呢。
門房來報,賈敏蹙了蹙眉,“他的譜倒是大,還政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