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不曾為官,家父只是一介商賈,也就是那泰銳銀樓的東家。”劉明州解釋道。
“哦,你稍等吧。”
隨即大門給關上了。
小廝進正堂前,在迴廊上,碰上了起夜的林毅。
“有客人?”
“是,那人自稱什麼明州,說他爹是泰銳銀樓的東家,叫,叫劉鑫仁。”
“你去將人從角門帶進來,我去稟報老爺夫人。”
主院裡,林如海跟賈敏還在下著棋。
“劉家的次子?夫人,我去見見。”
“小心些,也不知道這個劉明州此時前來有何名堂?林毅啊,安排好人手,只要覺察到不對,就將人給擒了。”賈敏蹙了蹙眉。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劉明州剛進偏廳,便對著主位跪了下來,咚咚的磕了兩個響頭。
“你來見本侯,所為何事?”林如海清冷的聲音響起。
“草民劉明州,乃是劉鑫仁真正的長子,我的生母是其寵妾餘姨娘,草民此番前來,是求侯爺救草民之命的。”
“真正的長子?可那個劉明承不是嫡長子嗎?你這個長子又是從哪兒論的?若是有性命之憂,你當去京兆府才是。”
“不,不敢瞞侯爺,草民與那劉明承同歲,他為長為嫡,而我,只是不受待見的庶子。但是,他並非是家父和嫡母所生,故兒,草民才敢自稱長子,不,是庶長子的。”
劉明州的額頭上都冒冷汗了,跪在他身側的根子,聽到他的話,嘴巴張的老大。
“那你可知你的父親跟嫡母為何要養育別人的孩子?會不會是你嫡母無法生育的緣故,而抱養的呢?”
“不,不是,從他們的談話中,嫡母應該是有過身孕的,可因為要撫養劉明承這個世子爺,為了其親生父母許諾的潑天富貴,那個孩子沒能活下來。”
“世子爺?哪家的世子爺?何種潑天的富貴?”林如海坐直了身體。
“安南王府,而且聽那個嬤嬤的意思,安南王妃她還,她還盯上永寧縣主了,他們,他們想找機會請陛下賜婚,讓永寧縣主給世子爺,也就是劉明承做側妃呢。”
“痴心妄想!”林如海目眥欲裂,旁邊的林毅,臉色也冷的可怕。
“這些,你都是從哪裡知道的?”林如海對他又問道。
他便從偶然間聽到劉鑫仁和繆氏的談話說起。
“草民一開始著實高興,即便我娘不待見我,可只要劉明承成了軒轅劍,那劉家的一切,我這個長子必有一爭之力的。可後來細想了想,自古以來有多少在朝堂穩固的時候造反成功的呀?草民怕死,更不願給那安南王府陪葬,故而便來見您了。”
林如海心中很是激動,當今撒出去那麼多的人手,到現在依然沒什麼進展,正憋著一肚子火呢,弄的他們這些時常單獨覲見的官員們個個都膽戰心驚的,生怕什麼時候就成了出氣筒了。
可他嘴上卻說著,“你講的這些只是片面之言,可還有佐證?安南王駐守西南邊陲多年,手握重兵,如若無憑無據,就是本侯也不敢上奏的。此事非同小可,劉明州,你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草民沒有佐證,也深知此事若真,那劉家必是誅滅九族,身首異處的下場,可若是假的,那,那就取我劉明州一人之頭顱。”劉明州頗有種豁出去的架勢。
林如海冷聲笑道:“你一人之頭顱比之一個權勢滔天的王爺來說,沒有絲毫的可比性。都不用陛下跟本侯出手,你的下場會有多慘,你想過嗎?”
劉明州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知自己不過是一草芥,最壞,不過一死而已。我來見您,就是想拼一把,如果沒有他劉明承,我不會二十年來過的不如個下人,我爹會依仗我,看重我,我娘也許就不會討厭我,苛待我。侯爺,劉明州不想死,不想到死都憋憋屈屈的,窩窩囊囊的,即便爭不到那些應該屬於自己的。”
這時,大門外,穿著斗篷的賈赦跳下了馬背,將韁繩甩給了馮魁,哐哐的敲起了門。
不用通報,小廝將他們放了進去。
“我家老爺正在正堂見客呢。”
“什麼人?”
“姓劉,說是泰銳銀樓東家的次子。”
賈赦搓搓牙花子,又解下斗篷扔給了馮魁。
來到正堂外面,林一現身出來,“您怎麼這會子來了?”
“出大事了。”
“我家老爺就在裡面,您自個兒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