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君臣‘釣’安南王妃章氏的時候,薛家也鬧開了。
這一日,薛寶釵翻著賬本檢視各家鋪子這個月的盈利時,發現之前都會遮掩掉的劃賬,這一次就這麼大明大方的記錄著。
自從薛蝌兄妹進京後的第一個月,她就發現了賬目中的貓膩,雖然很是不舒服,但也只能隱忍的當作不知,畢竟很多事情都得由薛蝌出面才行,要讓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吃草啊。
可這次是為何呢?
忘了?還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薛寶釵冷著臉,嘴角耷拉著,顯然很生氣了。
鶯兒給她換上一盅熱茶,“小姐,或許是賬房的失誤呢。”
“失誤?呵,命人去將二爺喚過來吧。”
“是。”
可過去好一會兒了,只是幾步路的距離而已,先前去找薛蝌的小廝愣是沒有回來,正主兒也沒出現,再派人前去,依然影無蹤。
薛寶釵不信這個邪了,自己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去了二房住的屋子,命人踹開兩房之間相連的院門,二房的僕從們對她竟沒了一絲一毫的恭敬,冷冷的瞅著她,似乎下一刻就會對她動手,她面上不顯,但緊緊抓著鶯兒的手卻暴露了她的不安。
二房的堂廳裡,薛蝌悠哉悠哉的品著茶,而她派來的兩個小廝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著,薛寶琴看到她到了,小跑到薛蝌旁邊,再也不見往日熱情的巧語笑顏,冷漠的猶如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薛寶釵強自鎮定,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蝌兒,琴兒,你們兄妹倆這是淘氣的在玩什麼呢?他們只是奉我之命來叫人的,何錯之有啊?”
薛寶琴全權當沒聽見,表情並無變化。
薛蝌也像是才看到了她,“你是為賬本而來的吧?”
薛寶釵臉上的笑意維持不住了,想不到他會這樣的開門見山,他到底想幹什麼呢?藉機豁出臉皮去的提無理的條件?
“我心中不解,故而想喚你過去問問。”
“從一開始我動手腳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對吧?是想問我,這次是忘了,還是不裝了?”薛蝌放下茶盅,看不出喜怒。
“是,你能給我個答案嗎?”
薛蝌讓他的人給了薛寶釵一撂紙,薛寶釵越翻越心驚,越來越膽寒,越來越恐懼。
“薛蝌,你敢!”
對於她的嬌喝,薛蝌不以為意,“自大伯病重,我父親便挑起了薛家的生意,起早貪黑,兢兢業業的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可最終呢,還不是被你們母女兩個聯合族人給逼的自謀生路?我怕,我怕自己也會落得他老人家吃力不討好的下場,所以,明知道會被發現,依然不曾心慈手軟。”
薛寶釵晃晃手上抓的那些紙張,全揚丟了出去,冷哼道:“所以今天,這是不打算再裝了?還給我大哥佈下了這麼大的局?”
“誒,你這人,別瞎給我亂扣帽子,行不行?就薛蟠的那個德行,哪裡還需要我去費這個心思啊?我這還好心的替他遮掩了好些事情呢,不然,早就有官差上門拿人了。雖然你們沒拿我們當一家人,可我這個人念舊啊,就算是為了我父親,我也難做那絕心冷意的事情來的,當然了,被逼急了,就難講了。”薛蝌拍開飛到面前的紙,挑了挑眉頭。
“說吧,你意欲何為?”
“說來,你我兩家早已分了家了,是兩家人了,可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來,在外人眼裡,我們仍是一家的,我呢,想分宗斷親。”
薛寶釵呵呵的笑了起來,“薛蝌,我承認,你在做生意上,確實比我大哥有天份,做人做事上也都比他強,可你不會就認為憑你一己之力就可以在金陵或是京都中生存,而且會風生水起吧?別人喚你一聲薛二爺,那是因為有薛大爺在前,沒了薛家的名頭,你什麼都不是。”
“哈哈哈哈哈~,你說的都對,可我此志此心不改,你就說成不成吧?”
“你何必弄這麼大的陣仗呢?開誠佈公的說一聲就是了,我應該不會不答應的。”
“這話,你自己信嗎?”薛蝌撇了撇嘴。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竟然如此的決絕的要斷的一乾二淨的?”薛寶釵收斂著情緒再次問道。
“沒別的,就是想活著而已。”
“什麼意思?那些事情,你不是都掃了尾了,難道你還藏了一手?”
此時的薛寶釵面目猙獰,再不是那個原著中總是溫和淺笑的寶姐姐了。
“薛寶釵,如若換作是你,你會如何?我覺得我已經很是顧念與薛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