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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是一塊紫檀。
&esp;&esp;即便不是工匠,葉嬌也知道同樣大小,紫檀的重量是樟木的一倍。
&esp;&esp;她記下運送紫檀木的木材店名字,徑直前往查證。
&esp;&esp;“那塊木頭呢?”葉嬌把記檔摔在木材店老闆面前。
&esp;&esp;“丟了。”木材店老闆臉色灰白道,“武侯長您別不信,那塊木料價值百金,我們去報官了,京兆府那裡有記錄。”
&esp;&esp;“你們倒是精細人,”葉嬌看著木材店老闆冷笑,“丟給誰了?”
&esp;&esp;木材店老闆還想糊弄過去,葉嬌手裡的刀已經抵在他脖子上。
&esp;&esp;“我不管你有什麼難處,”她清聲道,“今日你不說出一個名字,就死在這裡。本武侯長也會去報官,就說幫你抓賊,不小心誤殺了你。這些日子天下太平,棺材想必很好買。”
&esp;&esp;木材店老闆抖如篩糠,過了許久,才哆嗦道:“白,是白隊長,我們這塊木材前腳運進來,他後腳就來買了。”
&esp;&esp;……
&esp;&esp; 他的報應
&esp;&esp;木材店老闆說,這種紫檀木非常難得。因為紫檀原本就是中藥,大塊木料又常常被朝廷徵用,一般買不到好木頭。
&esp;&esp;這次很巧,有人主動賣出私藏的木料。
&esp;&esp;木材店很高興,連夜把木料拉進京,指望著轉賣個好價錢,沒想到前一日進京,第二日,白羨魚就到了。
&esp;&esp;“白隊長要買,咱們怎麼敢拒絕?但他說這事兒要瞞著,給了錢,還讓我們去報官,不能把他說出來。”
&esp;&esp;木材店老闆瞄著抵在脖子上的刀,用手扶住刀刃,哀求道:“求武侯長放過小人吧,小本生意不容易,你們這些當官的,我們哪個也不敢得罪啊。”
&esp;&esp;的確沒有跟他置氣的必要,葉嬌遲遲沒有收刀,不是想傷他,而是太過震驚。
&esp;&esp;現在葉嬌明白了,年節前白羨魚為何突然關心起城門記檔,有好幾次都主動傳送。
&esp;&esp;他是要看紫檀木何時進京。
&esp;&esp;而那個主動賣出私藏木料的人,估計也是他提前找好的。
&esp;&esp;這樣進城的木料記檔就很乾淨,不會牽扯到白羨魚,也不會牽扯到某個心懷不軌的皇子。
&esp;&esp;是誰?
&esp;&esp;白羨魚為誰效力?
&esp;&esp;晉王李璋,還是魏王李琛?
&esp;&esp;若是以前,葉嬌會衝到白羨魚面前,提起他的耳朵,把事情問清楚。但這一年曆練下來,她不敢再魯莽衝動。
&esp;&esp;她仔細分析白羨魚的動機。
&esp;&esp;葉嬌搶了白羨魚的武侯長位置,對方或許想要升職。再或者,他要給家族找到靠山。
&esp;&esp;那麼,李璋的可能性就更大。畢竟他是皇嫡子,是最有可能繼承帝位的皇子。
&esp;&esp;可是推斷出這些,並不能讓李璋付出代價。
&esp;&esp;要從挑簷入手,從工部入手,證明挑簷更換了木材,而這一切的主使,正是晉王。
&esp;&esp;工部衙署已經休沐,但葉嬌還是找到了工部員外郎張進之。
&esp;&esp;張進之三十來歲,卻蓄著濃黑的鬍鬚,讓自己看起來老了十歲。他說話做事一絲不苟,衣袖中總揣著圖紙,好跟人當面解釋切磋。是工部懂得工事、不善鑽營的官員。
&esp;&esp;這一次的圜丘修繕,就是張進之負責的。
&esp;&esp;見葉嬌登門,張進之明白是來興師問罪。他的臉有些發白,率先道:“楚王殿下可還好嗎?本官正要登門探病,還未動身,武侯長就來了。”
&esp;&esp;雖然比葉嬌的官職高出許多,但他還是很客氣。
&esp;&esp;伸手不打笑臉人,葉嬌的語氣也跟著溫和不少。
&esp;&esp;“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