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髮冠，換上輕薄的圓領袍，腳穿白襪，坐在蒲團上。

&esp;&esp;夜深不益飲茶。矮桌上放著消食的山楂，和一壺牡丹花蕊安神湯。

&esp;&esp;皇后坐在皇帝對面，沒有更衣，神色也已經平靜如常。

&esp;&esp;“還沒有查出是什麼毒嗎？”她問道。

&esp;&esp;皇帝看一眼皇后，又看向外殿。

&esp;&esp;宮婢掀開帳幔，白泛兮穩步上前，跪稟道：“稟告聖上，微臣已查明，此毒是催情藥物，趙王殿下暫無性命之憂。”

&esp;&esp;皇帝微微頷首，白泛兮起身離去，再去查別的。

&esp;&esp;“催情藥物？”皇后厲聲道，“宮禁森嚴，怎會有如此汙穢之物？是誰下毒？是誰負責今日宮宴？”

&esp;&esp;負責宮宴的有很多人。

&esp;&esp;禮部、尚食局、內侍省，若細究下去，招待臣子和宗親的是康王，而主管女眷飲食的，是太子妃和楚王妃。

&esp;&esp;皇帝任由皇后說了許多，神情冷淡道：“皇后稍安勿躁，看看白統領還會查出什麼。”

&esp;&esp;白泛兮很快便回來了，他回稟道：“毒藥藏在酒水中，酒是專供女眷飲用的葡萄酒。這種酒只開了兩壺，一壺在趙王殿下桌案上，還有一壺……”

&esp;&esp;“還有一壺在哪裡？”皇后急急問。

&esp;&esp;白泛兮猶豫著，抬頭回答：“另有一壺已經找到，在楚王妃桌案上。”

&esp;&esp;“楚王妃……”

&esp;&esp;皇后站起身，似有些不敢相信。因為情緒激動，有些搖晃。

&esp;&esp;她抬手怒指白泛兮，問道：“沒有查錯？”

&esp;&esp;“沒有，”白泛兮道，“那壺酒剛剛開封，只喝了半盞，楚王妃便抬步離席。宮婢說，楚王妃去尋找趙王，甚至支開了貼身婢女。事關女眷，微臣不敢輕易傳喚。”

&esp;&esp;“楚王妃，楚王妃……”皇后重複著這幾個字，神情震驚憤怒，又羞恥煎熬，她切齒道，“去找趙王？她吃了那種髒東西，去找趙王？楚王才走了幾日，她就熬不住了嗎？”

&esp;&esp;層層屏風阻擋，皇后的聲音還是傳往殿外。

&esp;&esp;杜瀟然稍稍放心。

&esp;&esp;是了，就是這樣。